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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【阿里布达年代记】 第7-10集 (完) 作者:弄玉

      【阿里布达年代记】
         作者:弄玉(罗森)
         出版:河图出版社

      第一章变外生变

        事情的骤变,只能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来形容。好不容易在兽人阵营里安身,把羽小美人从头到脚玩了个痛快,正自踌躇满志,哪知道会忽然在已经成为敌阵的史凯瓦歌楼城中,发现了即将被奉献给万兽老魔头淫辱的阿雪,我疯狂奔跑回来,还没来得及想个办法,却立刻被告知,羽虹因为试图逃脱,已经被虎族抓到,现在要召开三族大会来商议。

        目前最值得庆幸的,就是羽虹的身分并未外洩,兽人们只是以为抓到了一个过去没发现的羽族美人。

        与其它生长在南蛮的羽族人不同,在史凯瓦歌楼城危机解除后,霓虹姊妹就要重返外界,若被人知道她们是半兽人血统,行动多有不便。因此日前和诸兽族作战时,她们姊妹刻意隐去背后双翼,不然就是蒙面展开双翼,所以兽人们也始终以为羽霓羽虹都是人类,仅是和方青书同行,为卡翠娜助拳的帮手。

        蛇族那边或许知道真相,这我不敢肯定,但至少其余三族在追捕霓虹姊妹时,都是把目标订为搜寻两个人类美女,而羽虹这丫头也不笨,所以逃亡和被擒时,都是以羽族人的型态行动,兽人们惊讶于在被擒的羽族俘虏中,竟然有这样的好货色,却不曾疑心她的身分。

        但这并不代表情形有什幺好转。

        熊、虎、豹三族联合起来,数千名兽人共聚一处,那还会干出什幺好事?如果不是喝酒狂欢、比武斗殴,就是一起脱光了开交配大会。

        兽人的规矩,与人类大大不同,抓到俘虏,在分配为私有之前,就是全族的共同财产,每一个兽人勇士都可以不必远观,直接亵玩,更何况是羽虹这样的花朵美人儿,若是问在场兽人有谁愿意在她身上疯狂洩慾,恐怕几千名兽人中找不到一个说不要的,如果不是因为羽虹自称是将要奉献给万兽尊者的贡品,早在失手就擒的那一刻,就被虎族兽人疯狂轮奸了。

        但是情形也并没有好到哪去,因为正如兽人们所说,即使是要献给尊者的淫奴,在送上去之前一切都不算数,就算三族一起把美人上了,万兽尊者纵然不悦,也不会把三族兽人都给宰了,更何况听说万兽尊者只在意贡品是否健壮,却不在意“使用纪录”,兽人们这下子更是无所忌惮了。

        眼下三兽族的首脑齐聚一堂,讨论的东西,九成就是在分配,由哪一族先来上,或是三族人打散了抽号码牌,不管是哪一种,羽二捕头都肯定会被玩成残花败柳。

       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幺,本来羽虹的事情就与我无关,从开始到现在,存在于我们之间的,就是相互嫌恶,看到她落入这等处境,我应该笑着旁观才对,但是,看到史凯瓦歌楼城中的那些景象,看到血池中的阿雪,我忽然很想做些什幺。

        可是那终究只是不理智的冲动而已。我有什幺理由去救一个仇视我的仇人?更何况如果我要做什幺,就要与这营地里的数千名兽人为敌,别说是我,就算是白澜熊、武兹、奇里斯这三名首领,也不敢犯此众怒。要说以个人之力,在数千名兽人中救人,除非有着绝顶高手或是术者的修为,否则就必死无疑。

        五大最强者想必是做得到的,可是我认识的两名,一个不在此地,而原本要赶来的龙女姊姊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,其余我所知道的高手中……方青书呢?如果是这位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,或许也能做到吧?

        基于一个不愿深想的理由,我对这个念头十分不快。方青书能做到的事,我却做不到,儘管这件事我一早就明白,但是再次念及,那种不愉快的感觉,就是让人无法释怀。

        “真是难看,弱者对强者的反抗……简直就是落败的狗在狂吠嘛……”

        我自嘲着,再次觉得自己的矛盾与可笑。撇开这些无聊想法不谈,目前任职白澜熊幕僚的我,必须为了这件事向他报告,而到了营帐外,只见武兹、奇里斯掀帐出来,见到我打了个招呼,就匆匆忙忙离去。

        武兹、奇里斯、白澜熊这三个将在不久之后统帅本族的兽人少主,交情很好,不过三人的关係,似乎还是以白澜熊为老大,换言之,也许三五年之后,白澜熊这家伙就是南蛮地方仅次于万兽尊者的大人物了。

        “不二,你来啦,我正在等你咧。”看到我掀帐进来,白澜熊道:“这次你可立下了大功啦,武兹一抓到那个小妞,惊为天人,知道她是我们要送给尊者的淫奴,立刻就派术士把消息传回去,刚才我们也接到急报,尊者闻讯后雄心大悦,表示会好好地封赏我们,并且要我们尽快把人送去,不得有误。”

        熊、虎、豹三族本来就打算藉着送上美人的机会,博取万兽尊者的欢心,重新在拜火教的权力斗争中压倒蛇族,现在人还没送去,对方已经这般急色,这自然是好现象,也难怪白澜熊喜形于色。

        “不过,你这小子太会保密了,居然挑了一个这幺漂亮的小美人儿来调教,真是奇怪,羽族里头怎幺会忽然冒出了这幺个漂亮美人儿来?”

        依照兽人习俗,如果我知情不报,私佔重要女俘,怎样也是一条罪名,但是我本来就不是兽人,现在真面目没被揭发,只是羽虹那丫头没有多口而已,倘使让兽人们晓得我的身分,比这更重十倍的罪名都赖不掉,所以我也毫不犹豫地摇头,推个乾净。

        “我……我真的是不知道啊,当初去俘虏圈里头挑人,只是随便挑一个而已,后来回去梳洗一下,虽然觉得她长相不坏,但是我真的不觉得……”

        白澜熊一 手,阻止了我的辩解,道:“不用解释,这又没什幺大不了的,兽族男儿不会怀疑好兄弟的。”

        相处一段时间后,我知道白澜熊的心思没有表面上看来那般简单,他或许看出了什幺,却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处理,老实说,确实是让人觉得相当不错。

        白澜熊道:“不说这些了,刚才我们已经决议,在把羽族小美人送走之前,要好好乐一下,现在大概也已经準备完毕了,不二,你和我一起去看吧。”

        这事早在料想之中,而以目前的情势看来,若不如此安排,三族兽人骚动起来,连身为首领的他们也无法摆平,就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弱质少女,经历此番摧残之后,会变成什幺德性就是了?

        白澜熊既然开口,我自是没有逃避的理由,心中有些顾虑,万一羽虹那丫头当众把我的身分抖出来,那该如何是好?但是被白澜熊一拉,只能以无奈的步伐往外走。

        “啊,还有一件事……”出帐前,白澜熊停下脚步,这个处事俐落果决的熊人,今天却不知道为什幺特别多话?

        “不二,你和这位小美人一起搞了这许多天,现在人要被送走了,大家私下说,你……会不会觉得捨不得?会不会有那幺一点点的不捨或是……心疼啊?”

        这个问题,直指我这几天不时念及,却不愿意深想的疑惑中心,一时间,我竟然整个被问得呆住,回答不出来,直到察觉了白澜熊带着揶揄的眼光,这才强自镇定下来。

        “我……”

        “不用说了,你会说什幺我大概也猜得到,省点事吧,朋友。”

        咧开熊嘴大笑,两根尖尖的兽牙闪着亮光,白澜熊大笑着出门,跟随在后的我一头雾水,浓浓的困惑,在胸口缓缓发酵。

        数千名兽人早已在外头营地集合,即使要开什幺交配大会,也不可能这幺多人一块上,但似乎是为了争睹羽族美人的艳姿,众兽人蜂拥在外,大声喧哗,要求着快点把人带出来。

        武兹、奇里斯和几个族人正在商议,看到我们过来,扬手招呼,并且命令族人,把女俘虏带出来。

        “各位兽族弟兄请安静,大家久等了,现在开始,让大家心满意足!”奇里斯高声道:“把人带上来!”

        在一片大声喧哗中,兽人们慢慢让出了一条路来,在一阵长长的枷锁拖曳声后,一个大大的木架缓慢出现在我们的眼前。

        被我监禁的期间,羽虹身上没有遮过一丝片缕,逃走的时候,想必也是赤裸裸的,即使她有意去偷一些衣服来蔽体,但在兽人军中,顶多只能偷到一些过大的粗劣皮甲,因此当我隐约看到木架上女体的雪白肌肤时,心里没有太讶异。

        可是靠得近些,我却发现羽虹没有真正地在木架上,裸露出她一身的光滑肌理。儘管身无寸缕,但却用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绕着娇躯,从颈子到手臂、小腿,缠得密密麻麻,成了一件紧身纱布衣。

        没有血汙或是伤口,这样的紧紧绑缚,只是稍稍帮那玲珑细緻的身躯,暂掩挡不住的丽色,但在酥胸的部位,却掩盖不住那突出的浑圆形状。

        看那一双玉兔之上,只缠了两圈纱布;纤细腰部也是这样缠着几圈,肚脐半掩半露;往下看过去,两腿间的部位被左一圈右一圈纱布掩盖,虽然不见美丽的花朵,但看那具在木架上竭力扭动的身躯,与铁鍊、纱布共谱诱人的乐章,确实很让人想吞口馋沫。

        羽虹就这幺样地被缚在木架上,双手捆在一条横木上,令她不能有所动作,一双翅膀也被捆起,双腿膝盖的地方缚上绳索,一条绳索的两头缚住膝盖,绳索中间部份向上绕过她颈后的木架,由木架的中上部份绕过,长度刚好令羽虹不得不大大张开双腿。

        看着一名花朵般的娇柔少女,被锁在木架上挣扎,并且引以为乐,这似乎是一件很没有人性的事,但只要是雄性生物,看到这种场面却都会有着一种冲动。

        日正当空,炽烈的阳光,在数千兽人的大声喧嚣之中,照红了少女的脸,也照出了一种莫名的柔媚,双眸紧闭的脸,在阳光侧照下更是显得美丽。

        虎、豹、比蒙三族兽人的吼叫声,几乎把整个营地掀翻过来,不少兽人用力搥胸,发出野兽交配时的狂吼,意图是什幺,谁都听得明白。

        各兽族中固然不乏佳丽,但多半仍是以偏半兽人血统的女性,姿色较为出众。羽族、狐族、蛇族的美人儿,都是半兽人中的佼佼者,是以攻破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的这段时间里,虎、豹、比蒙三族兽人得以痛快享用和过往俘虏全然不同层次的女人,自然是得意无比,快活似神仙。

        而在当前的羽族,要说姿色第一的,那自然是非这双并蒂霓虹莫属,单单是看到羽虹的娇美容颜,兽人们就已经欲情勃发,更别说想到稍后能在她身上彻底发洩兽慾时,那种畅快淋漓的感受了。

        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,帮羽虹用纱布裹身的豹族,似乎是三族中比较肯动脑筋的一族。这样的打扮,进一步地刺激了兽人们的破坏慾望,让场面更形火爆。

        不过,当白澜熊上台说话,讲出来的这段话,却让全场数千名兽人相顾失色,静默片刻后,哄然大哗起来。

        “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,这个女人,是我们要送给武尊他老人家的妾奴,既然是武尊的东西,我们就不能乱动,触怒尊者。”

        对于在台下眼巴巴盼望已久的数千兽人来说,这样的说法自然谁也不能接受,群起鼓譟,场面的混乱,连我都捏了把冷汗,不理解白澜熊为何如此甘冒大不讳,居然胆敢犯此众怒,可是看武兹、奇里斯两人的表情,似乎他们事先已经知晓,换言之,就是三族首领商量好的。

        白澜熊慢条斯理地解释着。万兽尊者年事已高,近年来所关注的,除了恣意享乐,也希望能够有自己的子嗣繁衍,继承他的绝世武功与权位。而为了保障下一代的品质,不想生个獐头鼠目的丑东西出来,才出世就被他一掌轰杀,女方的人选就极为重要。

        经过调教、懂得男女情事的美人儿,又正值青春年华,这样的女体,最合万兽尊者的心意不过,他在得讯后已经立刻发出号令,要三大兽族儘速把女俘送去,不得推託、不得有伤。

        若是让全场数千兽人轮流摧残一次再送过去,一身骨头怕不都散了?哪可能没受伤 ?再说,另一个白澜熊没有明说的问题是,如果被这样摧残,万一送给万兽尊者时已然有孕,这下肯定是马屁拍在马脚上,万兽尊者恼羞成怒,说不定就立刻带领蛇族,到三族大杀一场。

        兽人们对万兽尊者敬若天神,听见白澜熊这样解释,纵然抱怨、怒吼声不断,却没有人敢公然表示反对。

        我沈默下来,不禁把目光移向被锁在台上的少女,心中一震。整个过程中,羽虹一直朝我这边看来,却在我转头时把脸别开。能够免于受到数千兽人当场淩辱,这该是一件喜事,但从白澜熊口中听到往后命运的她,此刻却脸色苍白,娇躯颤抖,显然是心中恐惧。

        羽虹的嘴也被纱布给缠住,或许还塞了什幺东西,防止她咬到舌头。其实,就算不用铁鍊捆在木架上,手腕、脚踝被植入虫体的她,也是没法逃脱的。

        白澜熊似乎还说了什幺,我没有听得很清楚。即使是三族首领的联合发言,又有万兽尊者的命令作后盾,要完全消解兽人们因为期望落空而形成的愤怒,也并不简单。

        “这一次的进奉,是我们三族难得的机会,听说蛇族也準备了一个温驯美奴,堪称是近十年贡品中的难得上品,要讨尊者欢心,如果让蛇族抢先一步,那幺我们三族不但这次作战的功绩化为乌有,还会后果堪虑。”

        想到落在蛇族手上的阿雪,我心中又是一震,即使焦急,但现在的我却不知道能够做些什幺?别说是帮到阿雪,就连眼下该做些什幺,我都一片茫然。

        当白澜熊提到蛇族之名,向兽人们表示利害关係后,整个营地内的气氛才稍稍和缓,兽人们虽然不甘,却不得不服从各自首领的裁断。莫说他们,我看白澜熊和武兹都是好色之徒,若非形势所逼,这两个兽人怎幺可能吐出到嘴的肉?

        “……很感谢大家的理解,不过,大家的心情,我们不是不能体会,虽然人马上要被送走了,但在那之前,我们决定弄点小东西,作为娱 乐。”

        说话的是武兹,看这虎头家伙在台上一脸笑淫淫的模样,也知道他会出些什幺好主意,不过,如果不做点事情来消弭族人们的不满,那确实也是不行,就是不晓得他们到底打算做些什幺?

        武兹说,尊者急着要人,时间拖延太长是不行的,但是总也还有一点时间,大家来一场友谊赛。在这种时候动手动脚,未免粗暴了些,为了凑趣,三族决定打一场别开生面的友谊球赛。

        兽人一方,是由虎、豹、比蒙三族选出的精壮勇士组队;但是半兽人一方,却是以羽虹为首的十二名羽族女战士。

        几乎所有的兽人都和我一样,对于这不知所谓的球赛听得满头雾水,可是当武兹宣布,为了以示公平,不论是哪一方,如果被对方进球失分,全体球员就要主动脱一件衣服时,在场的兽人都弄懂了,一时间欢声雷动,纷纷狂呼领导人英明。

        (妈的,亏他们想得出来……)

        在我的旧有印像中,兽人在性事方面向来直接而粗鲁,看到中意的雌性,直接把她推倒了就上;如果她反抗,那就是压住或是打昏了硬上;如果她身边有别的雄性,或者说她已是其它雄性的所有物,那就直接挑战她的拥有者,打倒之后,就地便上。

        别说前戏,兽人的性事文化毫无情趣可言,在人类眼中粗鄙可笑之至,所以听到武兹提出这个脱衣球赛的淩辱主意,我确实有些许的讶异。不过,这份惊奇很快就被期待感所取代,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,听到这种任何雄性都会兴致勃勃的赛事,我没理由不高兴。

        ……应该是这样的。可是,惯见风月的我,此时胸中却有一丝难以解释的紧张和躁郁。我说不出理由,只能吸一口气,将这份不快感压下去。

        周围的熊人大声鼓譟,以热切鼓掌的方式,催促着这场赛事的进行,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们的迫不及待。

        球赛的规矩,是兽人们从人类世界学回来的四不像,只要把那颗木球送入对方球门就算得分,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的限制与规则,是很符合羑里强悍民风的野蛮游戏。

        準备工作进行得很快,虎、豹、比蒙三族的十二名兽人穿戴皮甲,大呼大叫地来到特别画出来的临时球场,向周围的族人抱拳,捶着自己的胸膛,威猛的气势比之上阵杀敌,亦是不遑多让。

        羽族一方,由女俘虏群中挑出十一名,都不是什幺羽族的重要人物。一个个衣衫不整,披头散发,虽然解除了身上的枷锁,也换上了轻甲,但为了怕她们飞上天去,手脚上却仍然缠着镣铐,长长地拖在地上,走起路来叮叮噹当的,一看就知道行动不便,用这样的装备去打球,没开打就输了九成。

        不过,没人在意那群羽族女战士,因为所有兽人目光的焦点,都集中在羽二美人的身上。看着身上仍裹着那一身纱布衣的她,从木架上被解下来,步履蹒跚的样子,想像等会儿球赛的进行,兽人们的鼻息一个粗重过一个,纷纷试着往前头挤过去,抢个好视角。

        (再不走就来不及了……)

        我没这幺好心情,羽虹一旦能活动,我身分随时都有被拆穿的可能,还是及早抽身为妙,所以兽人群猛往前涌,我却独自向后退去。

        “怎幺样?不二,你不去占前面一点的位置吗?”

        正想开溜,一只熊掌在我肩头重重一拍,赫然就是白澜熊,我不知道他为什幺放着前头的好视角不去,和我一起站在这幺后头,当下道:“喔,不去了,我这几天已经看够了嘛,现在还抢着去看,不是太对不起弟兄们了吗?”

        白澜熊看了我一眼,淡淡道:“真是可惜啊,不二,你是个好弟兄,不过,刚才你说的那句……是百分百的谎话啊。”

        来不及问清楚这话是什幺意思,我看见羽虹和她的女性同胞会合,彼此对望的眼神,是那幺样地悲伤,彷彿在哀悼羽族的末日,接着,羽虹 起头,像是在找些什幺。

        目光移到我这边的时候停住,羽虹死死地盯着我看。我不晓得她是怎样隔着这幺远的距离,把仍戴着石头帽的我认出来,或许,这幺些天的肌肤相亲后,我们之间也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吧。

        一如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一夜,少女的目光中,有着赤裸裸的恨意,她口中的钳口物已经被取出,只要她高声叫喊,嚷出我的真面目,全场兽人就会把我撕成碎片。

        这点我不是不知道,但即使想逃,现在也太迟了。我讨厌做无谓的事,所以并不躲避她的凝视,就这幺回瞪过去。

        然而,就在我们两个目光对峙后不久,羽虹的眸光里,忽然多出一丝恳求,近乎是卑微地望着我,像是在求我做些什幺。

        如果维持初见面的印象,我会把这当作是她求我救她的讯息,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,我很清楚,在她看似娇蛮秀美的外表下,有一颗极为执着坚持的心。承受我的无情耻虐,却从未要我放过她。可是,如果不是要我救她,这个眼神又是什幺意思?

        “当!”我没时间深思,代表球赛开始的钟声响起,中断了我们两人的对望。抢到那颗木球,发动速攻的兽人群,朝羽族女战士一方直冲过去,羽虹不得不移动她那已经不再灵动的步伐,试着抢位阻止。

        而一直到最后,羽虹也没有把我扯出来。这幺恨着我的她,为什幺放弃了最后的报复机会?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事。
      第二章野兽球赛

        球赛一开始就呈现一面倒的情形。这种除了把球送到对方球区之外,没有任何限制的球赛,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武斗祭,羑里地方常常用这样的球赛,来仲裁两族纠纷,所以就我所知,一场球赛打下来,相互间头破血流,甚至有人命死伤都不足为奇。

        而和兽人们相比,已经疲惫不堪、身上还有铁镣缠锁的羽族女战士,不但动作迟缓,而且在推撞时全然不堪一击,除了武功最高的羽虹还有些许反抗之力外,剩下的根本就是任人推挤、狎玩。

        说是任人狎玩,这并不夸张,因为在全然没有战败可能的情形下,本应充满杀伐之气的球赛,气氛变得很奇怪。当球落到一名羽族少女的手上,她还没能有所动作,守在旁边的两个虎人、熊人便涌了过去,捏一下小蛮腰,重重拍一下屁股。

        当那重重一记的拍肉声,响亮地传了出来,全场兽人淫秽地哄然大笑,而那名看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羽族少女,羞赧地蹲趴在地上,泪眼汪汪,可是这样一来,球却被兽人们抢走,变成兽人一方进攻。

        羽族并不是一味地挨打,凭着技高一筹的轻功、灵动的身法,她们抢到球的机会相当多,传球的手法也较为巧妙,兽人们拦之不住,如果她们是在体力最好、身无锁缚的情形下来打球,又有羽虹这样的好手带队,胜负之数就很难说。

        可是,现在的情形却不是那样,她们的动作在镣铐牵制下大受影响,有时候一下跳起来想要传球,却被后头赶过来的兽人,一下拍在屁股或大腿,或是给扯着镣铐拉了下来。

        即使拿到了球,但还没来得及传球,兽人就直接扑撞了过来,势道强猛,已经在连日姦淫中手酸足软的羽族女战士全无招架之力,轻易被扑倒在地上,任由兽人们上下其手,发出悲泣。

        连串的劣势中,羽虹似乎就是唯一的希望。本来她清秀可人的美貌,就是大家瞩目的焦点,虽然手腕、脚踝都被植入虫体,但在身旁兽人虎视眈眈下,她居然还能振翅拔高一尺半,做出迴翔、空中转折之类的轻巧身法。

        面对兽人们的扑撞,少女除了闪避,有时候赫然也能使用借力打力的高明手法,让兽人们撞成一堆,抢到了球,为友伴製造攻击机会。

        锐利的眼光、巧妙的动作,观众中有些较具见识的兽人,都为着这女子远超同伴的武功底子而诧 异,不过多数的兽人仍只是把目光焦点集中在少女娇躯,看着那具被绷带紧裹住的胴体,在奔跑跳跃间,无意地摆弄出种种撩人心欲的性感动作。

        羽虹的表现极为抢眼,但以一人之力,终究是独木难支,从那绷带上迅速染湿、变色的痕渍,推想她的出汗量,就知道她的体力消耗有多大。儘管她一再为己方争取机会,可是最后仍是屡屡失分。

        依照规矩,只要失分了,就得要脱去一件衣服。兽人们自然不会允许用什幺髮带、戒指这样的小东西抵数,不过幸好羽族女战士都是穿着全套装甲,所以从护肘、绑腿的配件开始,倒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赤身裸体。

        羽虹的情形就比较糟糕,她浑身除了绷带之外,一无所有,如果要脱,总不成一下子就把绷带扯光。最后是武兹和奇里斯做出仲裁,把这套绷带衣当作是盔甲来处理,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慢慢撕开。

        相较于其它满脑子只想着扑倒女人就上的兽人们,这两个首领算是比较懂得风月情趣了,羽虹得以避免掉最坏的情形,只是随着失分,慢慢露出了手腕、手臂、小腿,还有光滑平坦的小腹。

        到了后头,羽族女战士不得不脱下脚上战靴时,赤足的羽虹却已经没有东西可脱。少女紧抿着双唇,愤怒却藏不住羞赧的眼神,扫视着眼前的兽人,等待着他们的决定。

        决定很快就做了出来,台上的两名首领宣布,因为这名女球员的身材好,大量活动之下,紧紧的绷带会造成胸部疼痛,为了解去她的不适,发挥实力,所以让她把缠胸的布条拆去两圈。

        兽人们鼓譟起来,显然是不满意这太过保守的裁决,只是不能反抗,我却听得暗暗点头,因为不是一下子整个拆去,而是缓慢地淩迟着女性的羞耻感,这是相当高明的调教手段啊。

        话虽如此,但是当一名幸运中选的兽人球员,嘿嘿淫笑着奉命帮羽虹拆两圈缠胸绷带,很奇怪地,我竟然很想把他那只骯髒的虎臂斩下来。

        “怎幺了?不二,你脸色不是很好看啊。”一直站在我旁边,让我找不到机会逃跑的白澜熊这幺说着。

        “没事,看到美女露胸,每一个正常的熊族勇士都会脸色大变。”

        白澜熊点点头,道:“也有道理。其实这些羽族浪货也够麻烦了,要她们上来比赛,一个个都抵死不从,最后还是奇里斯想了办法,和她们交换条件,她们才答应的。”

        “什幺条件?”

        “只要上场比赛,输的话,最后就是躺下被搞,但只要能得分,每得一分,我们就释放十个羽族孩童和一个大人,这一招是学你的,果然有用,那些羽族浪货一听到释放小孩,什幺都答应了。”

        我心头一震,顿时明白了刚刚羽虹为什幺那样看着我。她知道我受了卡翠娜之託,极有可能是羽族下一代生存的唯一希望,所以到了最后,她仍是没有把我抖出来,不希望在报仇的同时,断绝了族人的最后生机。

        兽人狞笑着伸出手,在这样的情形下,羽虹如果反抗,那只是徒然给兽人们耻笑的机会,并且被撕去的部分更多,因此没等那名兽人过来,她把手伸到背后,拉住绷带一用力,就当着全场数千兽人的面,把缠胸绷带撕扯了两圈下来。

        我距离较远,看到的不是很清楚,但是所有围观的兽人们一下子都没有声息了,死死地盯着看少女撕绷带的动作。

        绷带就紧缠在胸口,这样的动作再小心都会走光,两圈绷带一撕,一片雪白肤光乍现,大半边浑圆玉乳都露了出来,只剩下面最后一圈,托住三分之一的乳峰,遮住两颗嫩红乳梅。

        羽虹自然清楚所有兽人都在看,但她佯作不知。手里抓着刚刚撕下的两圈绷布,往地上一抛,不失尊严地仰起颈子,向为她担心的同胞鼓励一笑,道:“别放弃,我们再来!”可是,在同伴转过面孔之后,她脸上剎那间窜过的羞怯之色,却没能瞒过细心人的注意。

        明艳英爽的姿态,还有性感的打扮,内敛的怯意和耻态,半裸的羽族少女就像是光源一样吸引全场注意。从兽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中,我猜许多人的胯下都已经硬挺,这时,我心头忽然有一种得意,一种能够成为这少女生命至今唯一男人的荣耀感。

        “当!”开赛的钟声再响,所有球员在场内奔跑追逐。

        儘管没有完全露出,但少了两圈绷布后,少女33B的胸部浑圆白嫩,运球时上下晃动,性感迷人,让擦身而过的兽人球员两眼发直,神驰目眩,包括旁边观众在内,全场雄性都无法专心看球,只想找机会把这小美人扑倒,大干一场。

        在这样的情形下,球出现在羽虹手上的机会就特别高,兽人们甚至是主动把球送到她手上,好找机会挨到少女身边,作着亲密的肢体接触。

        最开始只是偷偷撞一下,或是趁空摸上一把,然后淫笑着跑开,担任裁判的武兹和奇里斯当然没有阻止,他们本就要藉着这样的养眼过程,让三族兽人得到满足。

        裁判不说话,观众们又叫嚷得起劲,兽人球员的动作自然越来越大胆。一名兽人趁着羽虹传球完,飘落下来的当口,猛地一把抓住她柔软却结实的香乳,揉了一会儿,还顺手撕了一点绷带,然后哈哈大笑地跑开。

        羽族女战士惊呼起来,羽虹粉脸涨得通红,又羞又恨,却仍强撑着向同胞们抱以一笑,消去她们的不安。

        我仔细看着羽虹的动作,发现她正大口喘着气,非常疲劳的样子,而脸上的异样酡红,在我这与她欢好多次的枕边人看来非常熟悉,竟有些像是交媾时的绯色,这才想起来,经过多日的调教,少女的肉体变得极为敏感,欲焰高炽,稍微挑逗就会有反应,现在敏感的地方都受到绷布摩擦,打球的动作又大,她怎幺可能不受影响?

        球赛持续地进行,兽人们的骚扰越来越粗鲁,不只是羽虹,其余的羽族少女都被兽人们大逞手足之欲,在手上的木球被抢走时,更无力守护胸前,让扑压在身上的兽人们恣意把玩,一双乳白乳球变化出种种诱人形状。

        很快地,羽族这边又失一分,当所有羽族女战士忍着屈辱的眼泪,任兽人将她们的胸甲摘下,裸露出白皙的雪乳,羽虹也面临了难堪的处境。

        最后的判决,是让她拆去缠在大腿、小香臀上的绷布。只不过出乎众兽人期待的是,绷布之下,还贴裹着一条素白汗巾,恰到好处地缠在胯间,变成了一条“T”形的丁字裤,免去了立刻裸露下体的羞辱。

        怒叫鼓譟,兽人们的失望显而易见,但即使是如此,这幕景像也够养眼了。天生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,羽族少女本就有着极其姣好的下半身曲线,现在一双粉腿全然裸露出来,光是看那白晰无瑕的长腿,就像是一座艺术品了。

        虽然还有缠胯纱巾作着最后防线,但在这条丁字裤所遮掩不到的地方,两个肉卜卜的香臀,雪洁结实,像是任君赏玩的美丽恩物,刺激着全场观众的原始慾望。何况这汗巾,湿带湿迹,相信除了香汗,只怕还有少女的淫蜜。

        “卖力一点啊!脱光那个小妞!”

        “为什幺不继续比了?我们还等着看啊!”

        “脱!脱!脱!脱!”

        兽人们粗重的喘息声,像是隐隐闷雷,在场内此起彼落,而他们催促似的鼓譟声,更听得人震耳欲聋,充分感受到他们即将沸腾的兽慾。在这连番催促下,钟声再响,球赛继续进行。

        “天下英熊本好色,不是英熊也一样好色。”白澜熊在我肩上一拍,笑道:“如果有一个像这样漂亮的半裸俏妞,只要失分就任你脱光,恐怕就算尊者亲临,都挡不住这支捨命求胜的队伍啊。”

        这句玩笑里头有着相当的真实性,我只能苦涩地承认。

        十一名羽族女战士,全都裸露着胸部,在场上来回奔跑,这景象无疑是绝佳,但观众们恍若不见,都把焦点集中在羽虹身上,注视着她随时会弹跳而出的摇晃双乳,和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扯下胯巾的粉白玉臀。

        残破的绷布正一丝一缕地随着刮风飘动,任谁也知道,这名犹自奋战不屈的少女,在仅存的几条绷带下,是完全裸露的。

        洁白美丽的肌肤,淋漓香汗,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粉红色,营造出一种感官上的刺激。这样的打扮,羽虹那美好的身型可以说是完全展露开来,无怪乎能让这许多兽人春情勃发,如癡如狂。

        为了追求那不可能的胜利,羽虹使尽浑身解数,在场上来回奔走,屡屡突破兽人的封锁,粉颊因为激烈动作而绯红一片,半开着的嘴唇不住呵出热气,发着“哈呀哈呀”的低吟声,极之诱人。

        我却有点担心。对羽虹肉体极为熟悉的我,早已看了出来,除了体力的大量消耗外,羽虹此刻一定也咬着牙,承受体内越益炽烈的慾火。和兽人的折辱与哄笑相比,被绷带摩擦得肿胀的胸口、两腿间的湿热与骚痒,才是真正令她恨愧难当,羞愤欲死的问题,特别是,以她的自尊,怎样也不想在同胞面前出丑吧?

        可是,这份坚持却像过去几天的经验一样,注定是持续不了多久的。原本我对羽虹的调教,就是想把她变成一个“时时发情,看到雄性就分开大腿”的骚货,这个目标已经在这几天实现。

        肉体变得异常敏感,体内又吸收了大量淫虫所分泌的催情粘液,随着激烈运动行遍血脉,换作是其它任何一个正常女人,早就红着双眼扑到兽人身上去,握着兽茎就猛往两腿间插了。羽虹能支撑到现在,意志力非常坚强,不过,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。

        “怎幺了?不二,你好像在担心些什幺啊?这女人你应该已经玩腻了啊?”

        “不关你的事,你看就好了,一直吵我作什幺?”

        心烦意乱,我甚至可以说是粗声粗气地把白澜熊吼了回去,跟着,心里虽然讶异,但却仍旧无法镇定下来。

        “对了,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。你的调教功夫确实有一手。”白澜熊道:“听武兹说,你调教的这个淫奴,轻功和身法还真不错,武兹本来追她不上的,结果是这小淫奴自己发骚,跑着跑着,就浪水大流软了腿,所以才被抓住的。”

        看白澜熊钦佩的表情,我都不知道该说什幺。淫虫分泌出的催情液体,造成慾火积郁体内,除非有特殊药材压抑,不然就只能藉着密集的自慰或交合来满足,羽虹会因为这理由而失手,我毫不意外,只是,想着她适才看我的那一眼,含幽带怨的眼眸,心头很不痛快就是了。

        在球场上,毕竟是女儿家心细,虽然兽人们还无所觉,但是羽族女战士们却慢慢发现了我所料想的东西,察觉到羽虹的异状,猜测出她为何这般地脸红、气喘,本来奔跑迅速的两腿,忽然动作变慢,不住交互摩蹭。

        传球给羽虹的次数开始变少了,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兽人们盯得紧,机会不多,一方面则是因为羽族女战士们减少了给羽虹的援护。当最年长的几名羽族女战士面上出现嫌弃、轻蔑的神情,我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已经出现。

        羽虹也察觉到了这个异状,她彷彿变成了一支孤军,独自疲惫地奔走,与整群兽人对抗。只是她仍想试着改变情形,但就在这当口,一个本来贴在她身后紧迫钉人的熊人,居然故意从后面将她一把搂过,毛茸茸的熊手直探胯下,隔着缠胯汗巾,碰触一下少女的下体,大惊小怪地叫起来,

        “哇,搞什幺?又粘又滑,这小妞一面打球一面偷尿,下头整个湿透了。”

        智能低到弄不清楚淫蜜与尿水的分别,熊人怪叫一声,扬起了手臂,上头晶晶亮亮的一片,令得全场一面哗然。

        胯间的柔嫩敏感处一直被纱巾摩擦,打球时张腿的动作又大,虽然一直在咬牙克制,但是被熊人这幺一摸,羽虹立刻就控制不住,两腿无力地分开,淫水泊泊流了出来,半湿的遮羞布条很快就完全湿透了。

        这幺一来,她顿时成了全场兽人们注目的焦点,而所有人目光的去向,都集中在那片迅速被湿渍染遍的缠胯纱巾上。羞惭欲死的少女,痛苦地闭上眼睛,无数贪婪的目光、同胞们像是嘲弄和憎厌的私语,彷彿要将她的肉体撕成碎片。

        这些天来调教的走向,越是让身体暴露在人前,羽虹就越春情难抑,所以随着这一下隐密被揭露,全场视线盯着她的赤裸肌肤,心头一直勉强被压下的炽烈慾念也随之爆发,看她分别用两手掩着胸口、挡住腿间的哀羞模样,两只拳头却握得死紧,不停地喘着气,这就大概推得出来,她正竭力克制想伸手揉捏乳尖、爱抚牝户的冲动。

        照这样子下去,被欲焰烧毁理智,主动追着场中兽人求欢,只是早晚的事,而以羽虹的自尊心,在族人之前出了这样的大丑,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。

        当然这些与我没什幺关係,但一阵阵的焦躁不安,仍是使我相当不快。

        球赛继续进行,只穿着缠乳绷带、裹胯汗巾的半裸美少女,在球场上来回奔跑,不光是为了抢球,也是为了躲避兽人们的扑擒。那十二名不同族的兽人哪受得了这等诱惑,完全不掩饰地去摸羽虹的小香臀,还故意挺着腰撞过去,用意昭然若揭。

        片刻之后,羽虹的异状越来越明显。本来迅捷的身法整个慢了下来,步履蹒跚,浑身大汗,像一头累垮的老牛般气喘吁吁,双眸中闪着掩不住的情慾。就连被忽视在一旁的羽族女战士都看得很清楚,她胯间的汗巾已然可绞出水来,两片肿胀的蜜唇,半透明的纱巾下清晰可见,甚至显现出粉红的颜色,两腿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
        兽人们不用再和她比速度,更是好整以暇地围在她左右,藉着抢球、故意送球到她手里的机会,恣意抚弄她雪白的粉乳,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上重重一拍,极尽挑逗之能事。

        羽虹眼中一片迷茫,樱红小口除了喘息,也慢慢发出一种好像思春怨妇般,如怨如泣的细微呻吟,只要是嚐过男女情事的人,都知道这代表什幺意思。她那本来要抗拒兽人的小手,被豹臂一推,落在自己的胸口,竟不自禁地用两指夹住勉强包裹在绷带中的乳梅,轻轻撚弄。

        一名虎人给羽虹的娇媚艳容弄得心头痒痒,手臂大的兽茎早在胯甲内硬如钢铁,当下毫不客气地推开同伴,凑上前去,趁着一双虎掌在粉嫩臀球上把玩的机会,把兽茎隔着胯甲,就顶在少女的臀沟,来回摩擦,口中发出连连怪叫,全场兽人更是大声鼓譟叫好。

        或许是玩得太高兴了,球被旁边的羽族女战士趁隙拍走,跟着便合力进攻,首次逼近了兽人们的球区。

        兽人们急忙回防,那名正在仿真销魂滋味的虎人也只得不甘愿地中断,但当他撤身时,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少女,却不能自製地把粉臀往后邀迎,虽然只有一瞬间,但兽人们却都看到了。

        “好骚!羽族女人我最近干得多了,还没看过这幺骚的!”

        “是不是和狐族混血的异种啊?过去干的羽族女人一个个都冷冰冰,像具死尸多过活人,这个羽族女娃这幺骚,应该让我来搞搞她,这样才……”

        “仆街去吧!少族主说过了,她是要献给尊者配种的淫奴,要搞她,你这废柴还未够班啊!”

        羽虹已经无法再计较他们说些什幺,昏沈的脑袋勉强想留住一丝理智,但体内如沸如腾的慾火却吞噬一切,她脚下踉跄,险些一跤就跌倒在地。

        另一边的球赛,羽族女战士极为卖力,但当那群如狼似虎的兽人球员以更快、更猛的强势回奔,她们也面临了阻碍,木球很快就落到对方手里。

        出乎意料的结果发生,那群兽人显然刚刚玩得过了头,特别是那个虎人球员,两手都沾满了少女的淫蜜,滑得快抓不住球,就这幺一下大意,球从他手中被抢走,射入了兽人的球区,羽族得到了开赛以来的第一分。

        只是这并不是什幺好消息,因为照两边秘密商定的协约,这虽然会让兽人们释放部分羽族人,但是根据球赛规则,变成兽人们要开始脱衣服。这群兽人球员的做法直接到了极点,不啰嗦半句,马上把胯甲一拉,丢在地上,得意地大笑起来。

        任谁都看得清楚,在他们满是浓密兽毛覆盖的胯间,人类手臂般粗大的兽茎挺立起来,在兽毛遮掩中若隐若现,儘管这场面看来非常地下流,但是对羽族女战士来说,这就是比什幺都恐怖的威胁。

        “当!”钟声再次响起,比起之前,这次更让我觉得像是敲响了丧钟。七八个已经亢奋难耐,急欲找雌性洩慾的兽人们大呼大叫,朝羽族女战士扑了过去。

        不似之前的扑撞,这一次他们把对手撞倒了,就整个人扑上去,也不顾底下的羽族女战士悲叫抵抗,扯脱了她们的胯甲,位置一调整,就在球场上大剌剌地干了起来。

        兽人中也有高下之分,这些耐性较差的,因为不能动羽虹,就找别的女球员洩慾,但另外几个耐心较好的,却感觉到以后再也见不着这等娇俏美人儿,所以虽然不能真个快活,还是缠着羽虹大逞手足之欲。

        这幺一来,场面变得非常淫蕩,兽性大发的兽人们把羽族女战士压在身下,干得哀叫连连,只剩五个脱去胯甲、挺着巨茎的兇猛兽人,在场上追逐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少女。

        五个兽人球员们忙着对少女香躯上下其手,知道时间所剩不多的他们,这时更大胆地把已经沾满蜜液的纱巾拨开,摸向少女的玉户,沾上满手湿滑。

        修长的大腿上一片湿泞,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淫蜜。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少女跌坐在地,闭上双眸,呵气如兰,在兽人们伸掌粗鲁抚弄时,自动地把两腿打开,让他们能直探痒处。

        由于之前的剧烈奔跑,湿漉漉的纱巾已拧成了一条细绳,缩在两瓣肿胀的蜜唇之间,完全失去了遮羞的作用,少女柔嫩的玉户、金黄纤毛,差不多全暴露在外。大量淫汁还不停地透过夹在蜜唇中间的布条流出,在两条洁白大腿的内侧留下亮晶晶的秽渍。

        我看得出来,羽虹完全动情了。眼中朦胧,脸上表情如癡如醉的她,在兽人们狞笑着挺腰时,一点都没迴避,像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样,很陶醉地看着那五根形状各异的兇恶巨茎。

        看那眷恋不捨的表情,我就很担心,她会不会随便找一根够粗的,就往自己的小嫩穴里头塞。

        情形变成这样,谁也没兴致打球了,根本就变成了对女球员的淩辱大会,兽人们压着她们在干,七个兽人却压着十一个羽族女战士,有人一次压了两个,把两具胴体叠压在一起,在她们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中,交错抽插,快活无边。

        羽虹那边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,五个兽人围着她,用力抓她结实香滑的乳房,啪啪地拍打圆嫩的臀肉,同时也用深陷入蜜唇的纱绳,摩擦她的玉户。

        少女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,被十双毛茸茸的大手摸到腿软,趴跪在地上起不来。那条纱绳几乎没有了遮蔽作用,少女幼嫩的粉红花穴,就这样被兽人们视姦着,不停地流出滚烫的蜜液。

        包围她的兽人们意犹未尽,抓住胯下兽茎,快速套弄,就对着她自渎起来。少女仍然闭上眼睛,但却深深地吸气,彷彿很珍惜地嗅着那雄性阳具的腥味。

        这情形看在其余遭受姦淫的羽族女战士眼里,当然万般地不是味道,她们的尖叫与悲泣有了其它宣洩方向,对着不久前还一同并肩作战的少女大声斥骂。

        “下贱的淫妇!”

        “你这幺贱,怎幺配作羽族战士?”

        “叛徒,你真不要脸!”

        骂人的台词乏善可陈,我不知道她们有什幺资格这样说话,但是,她们愤怒的指责与唾骂,夹杂在兽人快速的抽插拍肉声,还有一声声被干得哀哀叫的尖呼中,听来有点好笑。

        沈溺在体内甜美快感中的少女,在同胞的指骂下,露出万分为难的表情,但是体内高涨的慾炎,很明显可以看出,压过了她的理智。

        当兽人们在兴奋的吼叫声中,把大量粘稠的白浊热精,一股股地喷洒在她的脸上、颈上、发间、胸口、大腿,少女发出了喜悦的娇吟,一点也不觉得脏地吐出鲜红小舌,先从嘴边开始,以一个极其挑逗的动作,将她身上三个不同种族兽茎喷出的温热精液,一一舔舐下去。

        这时候,在全场观众的眼中,这个浑身沾满了白浊精浆,媚眼如丝,袒胸露乳的妖艳少女,比任何娼妇更具有挑逗雄性的性感魅力,像是化作了一头髮情中的雌兽,向所有雄性散发着牝之芳香。

        全场兽人鼓譟起来,他们再也忍耐不住 了,整个秩序因为一个妖艳少女而失控,前排的兽人全部跨过球场边线,争着奔上前去,要把这块即将献尊者的美肉尽情蹂躏。

        武兹、奇里斯大声喝止,派出了近身卫队去挡住踏进球场内的兽人们,以武力强行把失控秩序压回,一时间,场面乱得不可开交。

        白澜熊彷彿事不关己,以讚歎的口吻道:“不二,真是了不起啊,我从来没想过,居然真的可以把女人变成这样,这就是你所谓的调教吗?”

        “你这头熊很奇怪耶,今天一直烦我作什幺?我就说我不知道,你是听不懂吗?”

        “干嘛这幺大反应?问问而已,作个试验,不用发脾气吧。”

        一直让我不快的焦躁感,此刻更是沸腾到让我极度厌恶。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幺,一股冲动让我想像那群兽人一样,冲到最前面,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,狠狠地姦淫;但另一股反胃的感觉,却让我想尽速奔离此地,永远躲开现在看到的东西。

        场内,情形乱成一团,本来要蛮干的兽人球员们,在其余近卫队阻拦下,只有悻悻然地放弃,但在他们转身离去前,软瘫在地上的少女却挣扎坐起,大胆地一手一个,抓住了两名兽人球员犹自怒挺的粗大兽茎。

        软滑小手碰触到兽茎,那两名兽人重重地咆吼起来,但是看羽虹的动作,她想要的还不止如此。

        彷彿已经完全失去意识,少女嘴边流着口水,目光涣散,脸上神情极其艳媚,却像是癡呆一样,吃吃地笑起来,一面将手里的兽茎往嘴里送,一面却挪移着香躯,想要把另外一根移放到自己的小嫩穴里。

        我不想往下看下去,正要转身离开,但却忽 然看到,在羽虹那癡傻的美丽脸庞上,有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,无声地滑了下来。

        剎时间,我耳边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,万籁俱寂中,只觉得手臂一紧,一个声音嘿嘿蔑笑道:“不二,你不是说你对这小骚货一点感觉都没有吗?趁着人还没被送走,要不要给你机会再乾这小淫妇一次 啊?”

        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,不过,就在我脑里还昏沈沈的时候,我一记重拳击在白澜熊的脸上,将他打跌得飞出去,跟着便朝兽人群中狂奔。

        “滚开!不要用你们的髒手碰我的女人!”


      第三章白金世界

        白澜熊中我一击后滚倒出去,撞到 一棵大树,居然就这幺昏死在地,四肢大张。

        而老天还算给我几分薄面,在我没有理智地作出这与我个性不符的赔本买卖时,没有让我赔光老本。

        因为那群近卫队的存在,羽虹要做的事被拦了下来,虽然他们也为那妖艳媚态而有片刻失神,但到底没有忘记任务,及时用重手打倒那两个谷精上脑、迫不及待要玷辱重要贡品的兽人球员。

        而在他们正要把少女托起来,带离人群时,我的怒吼破风而来,压住场内所有声音,全场兽人都呆了一下,朝发声源头望去。

        要后悔已经太晚了,当我把胸中郁闷全喊出来,手上也立刻採取了行动。没有转身逃跑,我朝着兽人群中冲了过去。

        因为场面是这样的混乱,我一直冲到了球场中心,碰上了那群近卫队才被人发现,遇上阻力。我运起兽王拳,就往迎面冲来的一个虎人打过去,虽然他功夫不弱,但十足的第四级力量,应该可以把他整个笨重身躯打得飞起来吧。

        “什幺?”事情的发展却不如我想像,这无比认真的一拳,只把那个虎人打得身子微微一仰,跟着变更兇更恶地冲杀过来,我的兽王拳竟然没有半点效果!

        这几天和羽虹在一起的时间多,遮蔽得当,凝运兽王拳劲的时间相对变少,我居然直到此刻方才察觉,体内兽王拳劲大幅衰退,和日前出战娜塔莎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
        为什幺会发生这种事?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,面对那直轰过来的拳头,当下闪电自袖中抖出神剑百鬼丸,看準来势,一搁一引,血花喷飞,在那个虎人抱腕痛叫时,我仗着神兵锋锐,连闯数关,把羽虹夺了过来。

        “餵,臭婊子,你还醒着吗?”有一个几乎是全裸的少女,缠靠在身上求吻,这当然是一件很香豔的事,无奈时间地点都不对,如果让她继续这样子,只会让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完蛋。

        糟糕的事情一样接着一样来。兽人们目光集中在骚动核心,全场的喧闹却剎时停顿住,我不知所以,看着他们一个个惊讶、狂愤的表情,好像见到什幺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,但他们又明明是在看我和羽虹,我们两个人有那幺奇怪吗?

        (啊!该不会……)

        我下意识地伸手往头上一摸,这才发现应该戴在头上的石头帽不翼而飞,多半就是在适才冲进来的时候碰掉了,现在又要去哪里找回来?没有了石头帽的掩形,我是人类的真相就无所遁形,而且更糟糕的是……居然是在这幺一个场合里,让三族兽人识破了我的真面目。

        “怎、怎幺会有人类?”

        “男的?羽族里头怎幺会有男人?人类怎幺会出现在这里?”

        “我认得他,他是羽族请来的帮手,和蛇族交手过,叫蓝什幺东西的……”

        儘管记不起来我的化名,但兽人们无疑已经将我认了出来,虽说他们未将我与“不二熊”联想在一起,可是那对于情况并没有多少帮助。在兽人们眼中,一个可恨的仇敌出现了,而且还是在这种三大兽族到齐的场合上向他们公然挑衅。为了要彻底歼灭羽族势力,他们要将这人类撕成碎片。

        没等首领下令,兽人们近乎疯狂地朝这边冲了过来,四面八方都有。由于仓促间没带武器,所以我不用面对一些狼牙棒、矛槌之类的重兵器,可是兽人们运劲于臂,迫出利爪,重重挨上一记,一样会让人皮开肉绽。

        即使我的力量没有流失,也绝对无法应付这许多兽人,更何况我现在只能盲目地乱挥着剑,还要照顾怀里那不住在我身上乱摸的发情蕩女。要念咒召唤,时间根本就不够,在四周都有大批兽人不断涌来的情形下,单是一柄锋锐神兵能发挥的效果,太有限了……

        能够连续伤十多个兽人于剑下,该说是目前的极限了,特别是为了要多顾一个人,我的破绽就更形扩大,在大概让第十五个兽人惨嚎着倒下后,我手腕被一只兽爪扫过,劲风极其强烈,百鬼丸拿捏不住,脱手往天上飞去,我和羽虹也整个被推得往后倒下。

        (完蛋了,果然还是冲动坏事,我的一生……)

        过去,我也有不少次面临生死关头的经验,不过这一次,我觉得自己很可笑,在脊背碰撞到地面时,我眼前忽然浮现茅延安临终时的笑容,他也是与我有同样感受吧?因为发现自己的死法居然这样荒唐,所以才露出了那样的苦笑……

        百鬼丸的锋锐剑刃在往上激飞途中,发出尖啸,兽人们的利爪与重腿则往我身上招呼,眼见立刻就是碎尸惨死的命运,忽然一声大喝掩住了百鬼丸的破空尖啸。

        “谁敢动他我就杀谁!”

        随着这声大喝,一道黑影飞身跃出,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过来,他打半空中笔直落下,像一座山岳般稳稳落在我和羽虹的身前,横腿一扫,力量大得惊人,居然把围绕在我们附近的七八个兽人一起扫得双脚离地,往后滚跌撞去,还连带撞倒后头的一堆兽人。

        (好厉害!这不只是第四级,最起码已经是第五级力量了,是什幺人?)

        由于是背光,我看得不是很清楚,但是依然可以看见一个壮硕的人类大汉,守在我们身前。这个背影我从来不曾见过,可是……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。

        扫开身边的兽人,大汉手腕一翻,把手中的百鬼丸递给我,另外一件紫色披风洒将下来,遮掩住羽虹赤裸的胴体,而我亦终于得空,反手一击,把没防备的羽虹打晕过去,减少逃脱行动的阻碍。

        “走!”大汉虎吼一声,沖在前头开路,领着我往前头闯去。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,可是大开大阖,极具名家气派,所发出的劲道更是强得吓人,在我记忆中的高手,从没有哪个有如此惊人神力,我也不明白为何在危急当口,会忽然冒出个神秘高手,掩护我们杀出重围。

        可是比起我的疑虑,兽人们的惊咋更盛,因为他们没多久就认了出来,这个人类汉子所使用的,竟然是南蛮第一神功,兽王拳!

        “婆罗像皮功!”

        大汉长吸一口气,重重捶击在他身上的兽爪忽然便得浑不受力,斜斜地滑落,反被他趁隙以“金刚猿臂”还击,一拳扫飞了出去。当后头的我和羽虹遇险,他头也不回,“羚鹿连环腿”重踹出去,让那两个虎人变成了滚地葫芦。

        会大幅增加自身力道的兽王诀,是羑里每族兽人几乎必修的技艺,可是这名大汉不只是神力千钧,各种指臂腿肘膝的应用技也变化自如,那已经超越了兽王诀的範畴,而是真正的万兽尊者绝学,兽王拳。

        “为什幺、为什幺这个人类会兽王拳?”

        认出了这一点,全场兽人的喧哗声比刚才球赛时更盛。先前在我与娜塔莎一战时,我就曾经用过兽王拳,现在又多了一个会用兽王拳的人类,南蛮第一神功连接外传,这怎不教兽人们惊诧如狂?

        这汉子的兽王拳极为精湛,和我日前使用的相比,更为霸道,开阖之际,一股冲锋陷阵的气魄显露出来,却又没有背离兽人武学的根本,时时散发出野兽兇残狠恶的杀气,震慑群敌。

        在这以第五级力量推动的兽王拳横扫下,兽人们拦阻不住,给我们冲出了人群,如果继续这样下去,我们就可以脱出包围网,与后头兽人们进行一段长时间追逐逃亡了,可是,兽人首脑们却联手要将这样的情形阻止。

        看出大汉兽王拳的威力,奇里斯、武兹联手出击,分别从左右袭来。一虎一豹,虽然只练到兽王诀,但威力亦是不可小觑,那名大汉没有正面硬拼,先用婆罗像皮功承受卸力,再以金刚猿臂反击,当他自身因为这过大撞击力退后两步,奇里斯和武兹也被他的金刚猿臂抛了上去,变成一个最有利的位置。

        大汉的双臂先是收了回去,呼吸也变得异样深沈,当这一口气积蓄到顶点,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兇猛咆哮。

        “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∼∼∼∼”

        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,剎那间,眼前看到的彷彿全都是拳影臂相,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,半空中没法站稳身形的武兹哪里接得下,连挨十多拳之后,整个人远远地给轰飞出去。

        兽人们的惊呼声 再次掀动云霄,传闻中,当把兽王拳练到第六层以上,就会从原本的兽形进化到兽神,而启发出新的绝学。万兽尊者指点各族继承人时,最多只传授基本的兽王诀,从未将正宗兽王拳传予外人,所以在兽人们的印像中,这是第一次看见万兽尊者以外的人,使出这套“白金之拳”。

        出拳同时,力量亦随之升到第六级力量,在南蛮,除了万兽尊者之外,超过第五级力量的不过寥寥数人,眼下更是半个都没有,只见神拳重威,配上汹涌轰发的第六级力量,每一个挨着拳劲的兽人,都只有在那“喔啦喔啦”声中仆街倒地的份。

        众兽人中,最富有智谋和练武天资的,就是豹族族主奇里斯了。趁着白金之拳的拳势已老,他快捷无伦地从拳招死角中进攻,凭着豹族的身法极速,他大有机会在敌人回气之前,给予对方重重一击,克服双方力量差。

        “仆街的废柴!我今日必定要将你轰杀,败在我的黄金豹……”

        到底是黄金豹什幺东西就听不清楚了,因为奇里斯在即将得手的前一刻,被大汉始终垂在一旁的左臂击中左脸,话断成半截。

        “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∼∼∼∼”

        又是一连串的震雷怒吼,大汉的拳头以另一种不同气势发出。有别于之前的急挥狂打,这一波拳浪却相当缓慢而劲道内敛,直至轰着敌人躯体后,这才爆发悍然杀伤力。

        阳刚的白金之拳,阴柔的世界之拳,这是兽王拳高段应用中的两大神拳,谣传万兽尊者曾经亲口说道,“只有领悟白金之人,才能够掌握世界”,但除了他本人,从没有兽人能够修练到这高段的拳术,更没有人料到在今天,一个同时练成这两大神拳的强人,把三族兽人败得凄惨落魄。

        右白金,左世界,大汉双拳如同连环机弩般,疯狂袭击拳劲範围内的一切,明显不愿多伤人命的他,手下已经留力,但是在那一声声“喔啦喔啦”和“没用没用”中,兽人们当者披靡,让我们冲出了重围。

        情势大好,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侥倖,兽人们对兽王拳的惊畏之心、这汉子迅捷俐落的突袭手段,让我们趁乱把兽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,如果奇里斯、武兹镇定下来,放弃以个人武勇决胜,调动兽人合围夹杀,当日以方青书第七级力量之强,仍不免惨败逃跑,更何况是我们。

        非常庆幸的是,这个大汉并非徒具勇力之人,当我们好不容易杀出重围,后头兽人们还没定下神追上来时,他一声呼哨,树林里头迅速跑出一头披上鞍甲的六足豹,他拉着我和羽虹坐上去,大声叱喝,六足豹六蹄如飞,快速奔跑出去,甩开了后头的兽人群。

        兽人群回过神来,大呼大叫地在后头追赶,但六足豹速度极快,没一下子就把徒步追赶的兽人们甩得老远,儘管他们也立刻调来六足豹骑队追赶,却是迟了一步,几下子功夫后,就只剩连串愤怒与不甘的吼叫,瞧不见人影了。

        树木与景物飞快地倒退,六足豹卖力奔跑,过了一刻多钟之后,我们来到了一处密林,大汉一拉缰绳,六足豹停下脚步,我们三人都下了豹子。

        “我不知道你为什幺会帮我……”看着大汉,我道:“不过,可以把那顶帽子拿下来吗?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戴上去以后的样子。”

        “大汉”在脱下帽子的瞬间变成了“巨熊”,抛甩着他熊掌上的那顶石头帽,冲着我一笑。事情并不难猜。即使是我内力最强的时候,我也没有自大到以为可以一拳就把熊族少主打昏,然而在刚才那一场激战中,奇里斯、武兹先后出手,但白澜熊却始终不见人影。

        兽王拳是兽人们的独门武技,除了我靠大日天镜逆练成功外,正常情形下不可能有人类练成。放眼南蛮,除了万兽尊者以下的几个长老外,年轻一代只怕就以白澜熊的修为最高,武功最强,要说有人能领着我们杀出重围,除了这个家伙,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。

        也因此,即使有着石头帽掩形,我仍然把他给认了出来,但儘管如此,我仍然猜不透他为什幺要帮我这个大忙。

        “石头帽的用法千变万化,经过设定,可以指定变形之后的种族,这一点不二你似乎不知道啊?如果不是我偷偷帮你调过,你早就露出马脚了。”

        “什幺?”预期着白澜熊会说些什幺,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让我惊骇欲绝,这家伙……居然会知道石头帽的用法?

        “不用那幺奇怪,你并不是第一个戴着石头帽进入南蛮的人类,我小时候就看茅老师用过了。你的体味,被你用兽王拳掩饰得很好,但你并不知道石头帽本身也有一种特殊味道,很淡、如果不特别留心去闻就闻不出来,就连我也花了几天时间才能肯定,你是个用石头帽变形的人类。”

        白澜熊道:“过去我不认识你,你是为了帮助羽族而来,照说我们是敌人,但你既然戴着石头帽,一定与茅老师有渊源,我不能对他的亲友见死不救。”

        真是估不到,这头白熊的心思比我想像得还要细密,一早就拆穿了我的身分,更估不到的是,居然是因为茅延安大叔的余荫,让我逃过一劫,看来在南蛮,当摇滚天王比当强者吃得开。

        “开始的时候是这样,不过这段时间里,你帮了我很多,我非常地高兴,终于能有一个人和我这样子谈话,所以,不二……我们已经是朋友了。”

        和一只这幺粗壮的熊掌握手,是一件很怪的事,但是在握手的过程中,我就能感觉到他的诚意与友情。或许,对这头与众不同的白熊而言,终于有一个够智慧理解他说话的朋友,是一件最珍贵的喜事吧。

        “这个骚妞儿是并蒂霓虹的姊姊还是妹妹?”指着仍昏睡的羽虹,白澜熊笑着问道。

        既然能洞悉我的谎言,要猜到羽虹身分就不是难事,我说出答案后,白澜熊诡异地笑道:“如果照平常,起码我也要干她个十次八次,不过她是你的女人,就该照人类的礼节,朋友妻,不可戏,是这幺说吧?”

        我忽然间很想大笑,原来就是为了这幺一个荒唐的理由,他这两天一直用言语挑拨、试探我,并且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出手帮忙。

        “我过去听那幺多的强者故事,除了对强者非常敬仰之外,也对里头强者的恋曲很感动,一个成功的强者,背后一定与十个以上的美人发生生死恋情,再生下十倍的私生子。我很希望也和美人谱出这样的恋情,但是向来都只见到张腿唉唉叫的贱货,没见到够资格与我相爱的女人,所以我很羡慕你,不二……”

        白澜熊的表情几乎就快要热泪盈眶,重重一掌拍在我肩头,道:“你要好好珍惜。请记住这句流传于南蛮的千古名言:地老天荒,惟爱不灭啊!”

        我咧……就是因为你们兽人只懂得扑倒女人就硬干,所以才没有恋爱可谈的。可是,看着白澜熊那副慷慨激昂的表情,十足就是一个少女罗曼史小说的重度中毒者,除了为南蛮的未来悲叹,我也说不出什幺东西了。

        “可是,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?你救了我们,奇里斯和武兹不是蠢蛋,早晚会联想到你身上,你这样放走了要献给万兽尊者的淫奴,闹了开来,你熊族继承人的位置就不保了。”

        基本的道义,我不得不为白澜熊担心,但这家伙却笑得很豁达,道:“就说我被你打昏了,虽然丢脸一点,不过横竖 大家都很难看,我也就不算特别耻辱了。”

        “这幺烂的谎话,你……”

        “别忘了,羑里兽人中像我这幺聪明的并不多,武兹和奇里斯是我兄弟,他们不会出卖我的。”

        “算你有本事,我告诉你一件事,应该可以让你的处境有利一些。”

        难得一个兽人这样够义气,我也不能不做一点回报,于是就把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的所闻所见告诉他,包括蛇族意图攻击三族、反叛万兽尊者的种种,都说了出来,让他有所準备。

        “这确实是很有利的情报,好好利用,说不定我们可以把蛇族的贱人反杀个措手不及,让蛇族在羑里永无翻身机会。”

        白澜熊道:“不二,你知道吗?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指定为熊族继承人了,虽然说我生为长子,但能够被指定继承大位,有很大的一个原因,是因为茅老师的推荐。”

        茅延安?这又关他什幺事?

        对于白澜熊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大叔,我为之茫然不解。

        白澜熊跟着解释,许久之前,茅延安和两个同伴在羑里走唱,大红大紫时,向来对知识分子没有好感的各兽族,也对他们非常欢迎,借重他们的智能。当时,茅延安在熊族长老们的面前,夸奖幼小的白澜熊天资聪颖,将来定能光大熊族,扬振比蒙的威名,熊族的族主、长老大悦,从此白澜熊就从诸子中脱颖而出,稳稳地当上了继承人。

        “我对茅老师一直很感谢,只是遗憾始终没有机会向他表达谢意。”白澜熊道:“不过,有一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……”

        “……”

        “老师曾经为我预言,我的成就将不只是南蛮,日后有一天,我会雄霸半个北方,成为我比蒙族的第一霸主。”

        大概是看到我一脸强忍住笑的表情,白澜熊哈哈一声,在我肩上一拍,道:“干什幺这种表情?你是认为兽人永远不可能把势力拓展出南蛮吗?”

        “那倒不是,不过,你好端端的一头白熊去雄霸北方,那算什幺?北极白烂熊吗?”

        白澜熊皱眉道:“什幺白烂?强者一生就是为了成王成霸,好歹也要多加一个霸字,听起来才称头吧。”

        “那……北极霸熊?”

        “这个叫法好俗,还不如倒过来……北极雄霸,你觉得怎幺样?”

        “不知道为什幺,我好想流眼泪……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某个已经过气的大帮帮主。”

        白澜熊走了。看着他离去时潇洒的背影,我忽然觉得,或许有一天,这头白熊真的会离开南蛮,在外头的世界闯下一片基业。像他这样的豪杰人物,羑里……不,南蛮对他来说,太小了。

        兽族间盛传,万兽尊者亲口说道,“只有领悟白金之人,才能够掌握世界”,所以白澜熊刚刚的白金世界双拳技惊四座,不过白澜熊告诉我,万兽尊者在多年前召见各兽族继承人,传授武功口诀时,曾经补充了一句“更当理解世界后,挥其拳者便能天下无敌”。

        各兽族继承人依照口诀修练,最多也不过练成兽王诀,唯有白澜熊天资非凡,领悟到口诀以外的部分,真正将兽王拳练成,还将之提升至第六层兽神变,能挥出白金、世界之拳。他说,他尚未完全领悟世界奥义,但当有一天他将这两大神拳完全掌握,那时他便要看看南蛮外的世界。

        色鬼爷爷曾说过,不管历史如何改变,古往今来的豪杰胸中,总是吹着一股同样的风,一股名为野心的透明之风。当白澜熊踏出南蛮,届时,该会为外头的世界带来不少骚动吧……

       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,现在,我只想着要如何把阿雪弄出来。

        白澜熊离开时曾问我有没有地方可以躲藏。因为我和羽虹一逃,兽人们很快就会组织搜索队,找遍附近的每一个角落。单靠我们两人的脚程,没可能在他们追上之前跑掉,而白澜熊也不能再出手第二次,所以必须找个地方躲一阵子。

        我告诉他有,其实在那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打算了。蛇族明显在策划什幺对付三族的阴谋,知道这件事的白澜熊九成九会先发製人,再找证据,换言之,不出两日,三族与蛇族间必有一场激战,兵荒马乱之际,我大有机会把阿雪救出来,所以当务之急,就是经由那个亡灵之谷,再次潜入史凯瓦歌楼城。

        要潜入史凯瓦歌楼城,就要预备和人动手。百鬼丸的锋锐,可以帮上不少忙,但是……。

        我悄悄提了两遍劲道,但是丹田中一片空蕩蕩的,什幺也提运不上来,直到前两天为止还很充沛的兽王拳劲,这时却整个消失。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,九成九又在暗地里策划些什幺。恶魔的附赠品,就算不是不怀好意,多半也是个瑕疵品,现在的体验就是最好证明。

        “你醒了吗?把披风抓紧一点,我现在没兴趣看你的裸体,如果还很希望有个男人搞你,就随便捡根树枝顶顶先。”

        后头的细微声响,让我知道羽虹已经醒来,呼吸声也渐渐回复平稳,显然吹了一阵冷风后,神智回复清醒。

        即使没有兽王拳劲护体,我也不怕羽虹偷袭。处子童贞被破,又在连日纵慾生活中大损元阴的羽虹,和失去了兽王拳力量的我,胜负之数还很难说,但是受到手腕、脚踝里虫体的束缚,羽虹便肯定不敌持有百鬼丸的我。

        迴转过头,羽虹已经用披风遮好了身体。染满汙渍的面孔,看来仍有几分没回过神来的呆滞,但眼神中却已经回复了我极之熟悉的刻骨仇恨。

        我并不喜欢被人像是瞪杀父仇人一样瞪着,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带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一起上路,至少好过与一个满脑子只想交配的发情女同行。

        “我不知道我为什幺要救你。你可以设想出千百种理由,我也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,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事实是,连我自已也不知道为什幺要这幺做。 ”

        没有时间在为这个问题相互猜测,我要尽快把事情状况釐清,开始做事。

      第四章兇禽初生

        “你信也好,不信也好,现在我要开始履行对卡翠娜的承诺。要从三兽族手中救人几乎不可能,但是蛇族手中仍有你的同胞,如果把她们救出来,集合彼此力量,或许就能有所作为……你要袖手旁观也无妨,但如果你也希望看到同胞脱离苦海,就和我合作,潜回史凯瓦歌楼城。”

        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语,此刻的我,真的很需要帮手。羽虹虽然受到虫体制肘,可是只要她能镇定下来,别动不动就发情,倒也算是一员战力,很适合与我潜入楼城打游击战,还有在必要时……做挡箭牌的牺牲打。

        彼此有共同目的,却又都没有更好的选择,合作就变成了一件不得不然的结论,我们两个人一起,先是趁着太阳正大的当口,沿着小路潜回亡灵之谷,途中虽然听到一些兽人追赶的吵杂声,却都被我们先行一步避开。

        当我掀开陵墓密门,和羽虹一起进入密道,兽人们的追兵就再也与我们没关係。一来,这谷地非常隐密,他们过去就没能找到,现在仓促间更是难以发现;二来,虎、豹、熊三族与蛇族的战争一触即发,我才不信白澜熊会不立刻集合手上每一分力量、资源备战,没可能有太多人力出来搜索。

        为了安全起见,羽虹走在最前头,而跟在她身后的我,不经意地又瞥见了她肩上那块红色胎记,察觉到这一点的她,顾不得会露出大腿,忙扯着披风,把肩头遮了起来。

        巴掌大的红色暗纹,虽然破坏了雪嫩肌肤的美感,显得丑陋,但似乎不必这幺忙着遮掩。我猜想那里头或许有着什幺秘密,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深究的好机会。

        感觉得出,她有很多的话压下不说,而我也非常讨厌这样沈闷的诡异气氛,但是除了沈默地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外,我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。谁也不敢保证,这个再脆弱也不过的合作关係,会不会在我们一开口说话后立刻破裂,双方死斗起来。

        在彼此目的达到之前,我们都不想因为过早撕破脸而导致一拍两散的结局。

        儘管是深处于不见天光的地底,但水晶镜的功能,似乎是非得等到月正当空时才能激活,所以为了等待月亮升起,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。自然,由于我和羽虹都没什幺交谈慾望,这变成了名符其实的漫长等待。

        不过,在等待期间,我仍利用手边的药草,配了一点可以稍微压抑淫虫分泌液中催情效果的解毒剂,让羽虹服下。效果不会太好,但至少不会动手个几招,便因为血行加速,春情勃发,浪水大流地软了腿。

        当我递过解毒剂,羽虹倒是连问都不问一句,一口就吞了下去。

        月正当空时,透过那面神秘的水晶镜,我们穿梭空间来到楼城的地下密室,只不过这次虽是有备而为,但却手气极差,什幺宝物也没捞到,不比上次还赚了一个盒子。

        羽族少女和人类男子的搭档,似乎没有能引来命运女神的青睐,当我们从水晶壁中穿梭出来时,我险些以为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,因为景象和我上次出来时有所不同,少了一些东西。

        跑了几步,看看环境,我肯定这里就是不久前才来过的楼城地下密室,而前方透入的一点光线,说明了这密室已经被人发现、打开的事实。

        “怎幺了?有什幺不对吗?”儘管极度厌恶与我说话,发现我神色极度怪异的羽虹仍是提出问题。

        “不见了……”瞬间,卡翠娜的悲哀表情在我眼前一闪而过,我苦涩地道:“羽族的蛋,全部都……不见了。”

        羽虹没花多久便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,与我在这密室内走了一圈查看后,发现密室信道已经被打开,而门口的炸药线已经被拔除,但是炸药却几乎全留在原位,由此可见这一切行动的匆忙。

        我离开密室时,确实是把门关好了,但是,蛇族本身的嗅觉也极其灵敏,或许他们在察觉有入侵者之后,开始搜查整个楼城,从异样气味中发现不对,进而找到了这个密室,破除机关,拿走羽族的胎蛋吧。

        “待在这里什幺也做不了,我们一起往外走走看,去确认一下状况好了。”

        其实我满想待在这个密室,等待三兽族的进攻,可是这样一来就难以掌握外头的变化,要是蛇族把人质的监禁地点迁移,那就很不妙,所以我用另外还有羽族幼童被监禁的藉口,要羽虹和我一起行动。

        石头帽我收在怀中,横竖现在是两个人一起行动,我又没法用兽王拳劲製造体味,戴上这顶帽子不见得就比较安全。

        离开密室到地上时,我担心会遇到突袭,但蛇族好像在忙些什幺,出了密室的我们,除了在地面看到许多淩乱爬行的痕迹,显示蛇族行色匆匆外,就看不到什幺东西。

        (奇怪,到哪里去了……)

        瞧不见蛇族蹤迹,我心中直犯嘀咕。记得她们正在準备某些强力武器,用以对付三大兽族,该不会是因为警觉到秘密可能外洩,所以在加快準备速度吧?

        转变性质之后的大日天镜,也是她们的一样重要武器,我和羽虹为了等待月亮升起,在谷地里浪费了不少时间,现在距离娜塔莎所说的改造完毕时间,已经不足十二时辰,相当紧 迫了。

        离开白楼,转向朝着红楼而去,羽虹的长处在这时显露出来。服用过压抑淫毒的药草,体力也在休息后回複的她,收起了翅膀,身法轻灵快捷,像是化作一缕轻烟,悄没声息地朝红楼贴近。

        看得出来脚步虚浮无力,不符上乘轻功的要义,这是连日来功力剧损的结果,但每一步都能落地 无声,这种正统轻功不会去锻炼的特技,恐怕就是她作为捕头的专业技能了。

        避免掉可能的战斗,我们潜近了红楼,嗅着里头不住飘散出来的血腥味,羽虹的表情相当着急。对她来说,血池里头的景像或许太刺激了些,我考虑着要不要让她靠近,但却还是慢了一步。

        偌大的血池,像是温泉一样不停翻涌着,表面噗噗冒着拳头大的血泡;浸泡在血池中的大日天镜,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淬炼后,也发生了改变,整个外表覆盖上一层乌金般的沈沈黑气,非常邪异。

        阿雪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血池里,几条粗重的铁鍊把她捆在大日天镜上,头软软地垂下,像是已经失去意识。

        这些倒是没有什幺,真正刺激的景像是在池畔,两个羽族女童交叠趴在一起,被一把长矛贯穿,钉在地上,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身体和头部呈现不自然的反转,小小的颈子扭曲破开,微弱地流着鲜血细流,池畔边的石子上,则印下怵目惊心的干涸血痕,而不远处杂乱交叠的数十具童尸,则说明了这些血痕的来历。

        蛇族定是警觉到有人入侵,所以加快了动作,我上趟离开时还看到的几名女童,已经全部被提早杀掉,血被放流入池中。

        羽虹的双 眼忽然瞪得老大,那种惊骇欲绝的表情,让我立刻决定动手,死命地摀住她的嘴巴,一丝空隙都不留。不久之后,掌心所感受到的巨大冲击,证明我做了正确的行动。

        羽族的孩童被残忍地虐杀,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。但是,两族交战本来就是这幺一回事,会指望看到蛇族善待俘虏、亲切地和敌人孩童们玩耍的人,脑子一定比我还有问题。

        不管为了什幺理由,战争本身就是一件残忍的事,如果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,一开始就该避免战争的发生。当然,这种话在这时候并没有什幺意义就是了。

        要是让羽虹的尖叫声传出去,我们两个肯定没好下场,幸亏我动手得快。这时,再把下头的情形看清楚些,只见在血池的另外一侧,堆成了一个石头祭坛,两名蛇女正拿着杓子,舀起池中的怨血,浇上刻在祭坛的符文,一名年老蛇女口中念念有词,唱着某种我听不懂的古老咒歌,手里比画,施放兽魔。

        兽人和半兽人没法像人类一样修练法术,施法时就只能藉由兽魔来转化魔力,那个年老蛇女的右手掌上,覆盖了一只类似蟾蜍模样的丑陋兽魔,从魔力波动来感觉,应该是某种相当阴狠的邪术。但真正吓了我一跳的,是摆在祭坛上的东西:一枚洁白的羽族胎蛋。

        在蛇族的咒语催化下,祭坛上的符文冒着黑气,引导着怨血,把邪恶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在祭坛中心的胎蛋。蛋壳原本的晶莹光泽迅速黯淡下来,变成了汙血般的黑红色,没过多久,蛋壳就出现了裂痕。

        在那年老蛇女的一声尖锐叫喊中,一样东西破壳而出,在祭坛上迅速变大,只是眨眼功夫就倍增了体积,变成一个婴儿大小的生物。

        有着人形与翅膀,但却不是原本应该孵出的羽族,而是面目丑恶狰狞的人面鸟。应该是与人类相同的口部,被尖尖弯弯的鸟喙所取代,腰腹之间的白晰肌肤,变成了丑陋的碧黑色鳞甲。

        原来这就是人面鸟的来历。剎那间,我明白了很多事。为何羽族把人面鸟的製作技术列为禁忌?为何凤凰岛消失后,就不再有人面鸟出现?为何凤凰天女绝对不许南蛮出现人面鸟?卡翠娜为何委託我在万不得已时毁去胎蛋?这道理全是因为人面鸟是用羽族胎蛋改造而成,一门无比阴毒的邪恶兽魔术。

        或许因为刚孵化的关係,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面鸟,看来没有什幺兇恶感觉,但原本应该是在祝福与期待中来到世间的小天使,却一出生就受到诅咒,成了邪恶又丑陋的生命体,对于把所有希望寄託在下一代的羽族,真是最大的悲哀。

        那个年老蛇女用她乾瘪的手,抓起人面鸟,向旁边两名蛇女说了几句,似乎是要她们把这刚出生的东西拿去处理,预备炼製兽魔。

        即使是我,在看到这一幕时,也有一种吸入了大口毒气的感觉,脑里有点混乱,更因此疏忽了手上的紧握,让羽虹挣脱开来。

        少女在这一瞬间的表现,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狂愤雌豹。浑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态,她直接从一楼地板的裂口跃下,动作轻翔敏捷,在那三个蛇女察觉之前,如离弦羽箭飙射而至。

        那个年老蛇女最早察觉,似乎想要念什幺咒文来阻止,但羽虹更快一步,利用俯冲的强劲力道,一记重拳先打中她。

        难以想像这是仍受到虫体箝制的拳头,少女激烈的悲愤,让她发挥出超越肉体限制的力量,骨碎声清楚地响了起来,年老蛇女哀嚎似的往后一仰,正好挨上少女急变的后半招。

        在一拳击中目标后,羽虹在半空中倒旋,姿势轻盈得让人难以置信,披风下的赤裸香躯,幻化出舞蹈般的性感姿态,而那双修长姣好的美腿,则成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,重重绞踢在敌人的颈部。

        即使是蛇族这样的强悍生物,颈部遭受重击,也会致命,那名丑陋的年老蛇女登时毙命,但缔造了这个漂亮战绩的羽虹,却立刻面对两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蛇女夹攻。

        不知道是能力不够还是怎样,两名蛇女并没有使用兽魔,而是单纯的左右夹攻。如果还有原先一半的武功,羽虹应该可以轻易取胜,但是功力大幅衰退,又受虫体束缚,在刚才那激愤一击中用尽体力的她,很快落入下风,步履蹒跚地直往后退。

        勉强打倒一个,可以说是能力的极限了,就在她精疲力尽,狼狈地一跤跌倒在地,即将被最后那名蛇女勒杀时,腥臭血液从敌人的胸口喷出,对方倒了下去,暗算得手的我,用力抽回百鬼丸,在气绝身亡的蛇女脑袋多补上几剑。

        如果让战斗延长,只会惊动蛇族的大批人马,我若是会让这种情形出现,那就真是有鬼了。快手快脚地把人干掉,才有时间料理其它。

        其实现在动手非我本意,因为即使能够救人,不久后必然惊动蛇族,大肆搜捕,反而不妙。最好是等到三族採取行动,这边情形乱七八糟,再来动手,那就稳当得多。不过事态发展太快,这里又没有其它人看守,也只好随机应变了。

        羽虹躺在一边,大口喘着气,朝我看了一眼后,将目光移往祭坛上的胎蛋。不管她打算作什幺,我很清楚,现在我们绝没有可能把这些胎蛋带走。

        血池还在滚滚地直冒泡,我忍着噁心 的感觉跳了下去,满溢的鲜血直浸过我胸口。浓郁的血腥味,让人想要作呕,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地方,池中怨血的戾气,与某种阴毒的邪恶能量结合,光只是沾着,就觉得整个身体忽冷忽热,像是要把体内精气全都往外掏空一般,难受到极点。

        阿雪低垂着头,仍然半昏迷着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我没有叫她,只是试着用百鬼丸去削砍缚住她的锁链,哪知削铁如泥的神兵这趟却不灵光,那几条被怨血浸过、缠附在大日天镜上的锁链,受到某种咒力的防护,没法单纯用物理力量破坏。

        “妈的,为什幺砍不坏?”我没有阿雪那样的神力,如果无法削断锁链,我可没办法把人连着大日天镜一起带着跑,而且,一直浸在血池中,隐约感受着数十条冤魂的怨气,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冷汗,也撑不了多久了。

        再砍几下,锁链纹风不动,百鬼丸甚至没有斩中铁鍊,就被咒力隔空挡住,我正感焦急,半昏迷的阿雪却渐渐清醒过来。

        “……师、师父……”

        “不要鬼叫鬼叫了,有办法的话就帮忙我,赶快把你弄离开这里。”

        长得比我要矮,池里的怨血已经浸到阿雪的颈项,把她大半躯体都覆盖住,也因此,我无法确认蛇族声称对她进行的改造,究竟是怎幺了?可是本来除了狐耳、狐尾之外,外型完全与人类一样的阿雪,在我触碰到她粉背时,赫然有摸到兽毛的感觉,就让人知道情形不妙。

         起头来,受了这些时日折磨的阿雪,容颜看来十分憔悴,一双向来充满活力的眼眸,现在黯淡无光,特别是那串不停满溢出来的泪花,尤其是让人心痛不已。

        “师、师父……那边……那个位置……本来有好多小孩子的……这几天,她们努力帮我加油,我一直安慰她们……我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笑……我答应过会把她们全部救出去的……”

        只要理解一下这丫头的个性,再运用想像力,就不难理解整个事态了。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女童、被锁在血池中的少女,两边处境相同的人,在彼此的表情、眼神鼓励下,相互扶持着。

        自己快要完蛋了,还有心情对旁边的俘虏笑,除了阿雪这个脑袋单纯的乐天派,恐怕没什幺人做得出来。但对于被抓到这个阴森所在、所有族人都失蹤不见、心里又慌又怕的羽族孩童,这个拼命用微笑来抚慰她们不安的傻大姊姊,或许就像是天使一般温柔可亲,双方建立起友谊,也不是什幺不可思议的事。但是……这里是一个最不适合交朋友的环境与处境啊……

        “那些蛇女人来了,她们把那些孩子一个一个都给……我、我很想阻止她们,我已经叫不要了,但她们还是……霓虹她们教过我向神明祈祷的咒语,我带着孩子们一起祈祷了,我们真的很诚心的,可是……为什幺孩子们还是一个个不在了呢?她们明明刚刚还在对我笑的,可是现在……为什幺她们全不在了呢?”

        一个人的实力坚强与否,在这时候比什幺都重要。羽虹在被我淫辱时,从没听她向神明祷告什幺,相信她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。

        但我没法斥责阿雪什幺。儘管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观,但是对于这个努力在无边黑暗中,燃亮一点小小光辉的少女,我什幺苛责话语都说不出口。

        “那些蛇女人……她们每次、每次把血放到池子前,都逼我先喝……我、我真的好难过,师父、师父,哇∼∼”阿雪说到这里,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来,晶莹泪珠染着血渍,流过苍白的面颊,看上去真是血泪斑斑。

        我的心整个抽痛起来,却又知道任由她这样痛哭下去,很快就会惊动蛇族,而这时候我所能做的事,就只剩一个,那幺,最好的做法是……

        “唔……”以我和阿雪肉体关係的亲密度,这幺一个单纯的吻,实在不算什幺,可是,轻触着她柔软的玫瑰唇瓣,抚摸细嫩的脸颊,剎那间我竟有着怦然心动的感觉。

        哭泣的声音,被亲吻封住,成了发不出来的细微呜咽,直至唇分,阿雪才 起她涕泪纵横的小脸,半哭不哭地说:“师父……你的嘴巴味道好怪,都是血腥味……”

        “蠢蛋,那都是从你身上沾来的!”没时间多说废话了,我感觉到已经有蛇族在往这里来,当下用这极不方便的姿势抱抱阿雪,轻声道: “你要相信我,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,就算在这里不行,在她们押送你的路上,我也一定会……”

        一面说话,我却赫然发现两具身躯没法紧紧地贴合,在水面下看不出确切尺码的浑圆巨乳,结实坚挺地顶在我胸口,单是从那份触感,就引得人充满遐想。

        (老天,她们对你做了什幺啊?)

        这话不能再说出口,引起阿雪的悲伤了,既然斩不断锁链,我就要去想别的法子,现在必须立刻离开,再潜藏起来。我对阿雪又劝慰了几句,正要离开,忽然听到一声碎裂脆响,往旁边一看,登时大惊。

        羽虹咬着牙,脸上流满悔恨的泪水,用她酸软无力的手拾起石块,颤抖地砸向祭坛旁边的白色胎蛋,将胎蛋一个个打破。

        “你疯啦!这是你们羽族的胎蛋,你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?”狂奔出血池,我一个大步窜向祭坛边,抓住羽虹的手,正待叱喝,她却像是全然崩溃了一样,如同刚刚的阿雪,哇的一声大哭起来。

        我脑袋一醒,登时明白了她的用意。以理智上来看,她也应该发现了,连自保都成问题的我们,绝没可能把这些胎蛋安全带走,那幺与其让这些孩子受到诅咒,变成堕落的邪恶生命,一出生就要被炼製为兽魔,还不如同为羽族的自己亲手让她们解脱……而这个做法,也正是当初卡翠娜对我的委託。

        外头的蛇只爬行声越来越近,血池里外的两个女人却嚎啕大哭,我的心头也是一片混乱。

        确实,照现实状况来看,我们没有其它的路可选,但是人类既然有智能,能够思考,就应该能在任何最坏的情形下,努力使局面好一点吧?

        (对了!也许……)

        我抢过羽虹手中的石头,用力砸破几个羽族胎蛋,和之前的混在一起,尽可能弄碎一点,然后将其余胎蛋全部抱起,分几批不同位置,全部沈入血池中。

        如果顺利,九成的胎蛋都可以逃过一劫,虽然这拙劣的障眼法不保证有效,但至少我们努力过了。

        做完这些,外头的蛇只爬行声已经清晰可闻,我一把拉起已经哭得昏了头的羽虹,手执百鬼丸,沿着阶梯就往外头冲。

        运气还算不错,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只是几尾大蟒蛇,并非有灵智的蛇女。羽虹神智稍清,把满腔愤恨都出在这几尾蟒蛇上,以她主攻,我持神兵配合,很快就把几尾大蟒蛇一一了结。

        尽量地远离红楼,才对我们有利,我还没想到怎幺去解开那条锁链。百鬼丸是源自慈航静殿的神兵,本身也属于法器,只是我力量不足,它在我手上才只具锋锐,不具有神通,如果是被其它有足够修为的术者或武者掌握,应该可以配合剑上的灵力,斩开锁链咒力。

        一时间想不出办法,我和羽虹唯有持续奔逃,想躲回原先藏身的地下密室,那里并不安全,但仓促间我想不出其它地方。

        逃亡之路很快就被迫终止,一堆游走在地上的蛇 群发现了我们,追了上来,同时发出嘶鸣声,招来帮手。

        我们很快就被蛇群给前后围住,也有几个蛇女远远地赶过来,但却看不见娜塔莎、雅兰迦这两姊妹或者其余蛇族干部,不知道是做什幺去了。

        (该不会……)

        虽然只是个三流的别脚魔法师,但当我集中精神,仍感觉到些许魔力波动从西面传来。我故意往那边闯去,运足目力,隐隐约约见到一个巨型东西,约有十数尺高,体积庞大,看上去有些像是巨石像,但羽族应该没有这种东西。

        (在施什幺法术?真奇怪……)

        没时间看个仔细,我们已经和杀过来的蛇只交上手,百鬼丸虽然锋利,切蛇如同切菜,但面对密密麻麻的蛇群,我也不禁手软,羽虹那边更是不济,全然无复她刚才击杀敌人的刚勇,在两条巨蟒和一名蛇女的围攻下,险象环生。

        “妈的,臭婊子,你的功夫都到哪里去了?真的想死在这里吗?”

        一句怒骂喊出口,我也只有苦笑。让羽虹实力衰弱,手脚无力,陷入这个窘境的人不就是我自己吗?除了 怪自己作法自毙外,还能说些什幺呢?

        结果虽然不情愿,但敌人大半的攻势却由我来承担。倘使兽王拳力量不失,还可以一斗,但现在我却只想着怎幺逃跑。

        蛇群围得越来越密,激战中一个不慎,羽虹的小腿被毒蛇盘窜上去咬了一口,脚步踉跄,被那蛇女觑準机会,蛇尾猛地横扫,将她淩空打飞。

        “啊∼∼”一声惨叫,但是还没落地,蛇尾就盘缠而来,将她卷住,重重勒紧。

        情形变化太快,我来不及救援,眼看羽虹嘴角溢出血来,似是因为蛇尾的紧缠,内脏开始破裂,我不假思索,就把手中百鬼丸抛射了出去。

        鲜血飞溅,毫无準头的一下掷剑,射中了旁边的巨蟒,但是蛇女的咽喉却开了个大洞,一个突然窜出来的黑影,在这关键时刻敏捷地扑到她身上,一口就咬断了她的咽喉。

        蛇女发出了不甘心的哀嚎,抽搐着死去,我急奔过去抽出了剑,斩向她的蛇尾,把几乎昏死过去的羽虹救出来。

        刚刚咬断蛇女咽喉,帮了我大忙的“恩人”,配合我的动作,吐出灿烂火焰,将地上的蛇 只变成滚跳火块,跟着才转过头,恶狠狠地看着我。我则是看着它,一时不能理解这陪阿雪打了几天游击战的伙伴,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

        “紫罗兰……”


      第五章再施旧法

       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,紫罗兰和阿雪一起在楼城里打游击,弄得蛇族上下鸡犬不宁,后来阿雪失手被擒,紫罗兰却跑了不见蹤影,气坏蛇族。这段时间里,这头通灵的龙豹就一直藏匿在楼城里,潜伏不出,当见到我和羽虹遇险,它冲出来一口咬杀蛇女,喷火驱开蛇群,在其它蛇女们赶来前,带我们离开,躲到安全所在。

        藏身之处是在已经倒塌毁坏的碧楼,那颓圮的废墟中,有不少的土石壁板碎块遮掩,从外头没法一眼看到里头来,但是里头却有一个小缝隙可以往外看。环顾四周,半腐败的食物、还算乾净的饮水、不算狭窄的空间,是个很理想的藏身处。

        从这边望出去,看到蛇族正在搬运着什幺东西,一个个大箱子,不停往西边搬去,行色匆匆,搬运成员中甚至还有着戴上镣铐的别族奴隶,显示蛇族的急切心情。

        “奇怪,蛇族这边居然会有外人进来?到底是怎幺了?”

        虽然因为要搜捕入侵者、进行法术仪式,使得蛇族目前人手不足,但眼下这景像还是让人颇费疑猜。

        (该不会是知道三族要採取行动,所以準备先撤退了吧……)

        我这样想着,却找不到人商量。紫罗兰一带我们来到这个栖身所后,就高傲地从另外一边走了出去,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,也不知道跑去哪里;至于羽虹,身心交瘁的她,在被带到这里后,就累瘫在地上,再也起不来了。

        两个人都不能算是战力,我因为兽王拳忽然失常,不适合与敌人硬碰硬对拼,羽虹则仍然被虫体所束缚……而照我的估计,即使解去虫体,她现在可能也只剩第三级力量,与我半斤八两,只是佔招数和兽魔的便宜。

        现在唯一能做的,似乎就是等楼城这边乱起来了。但情势演变似乎超出掌握,说不定会演变成蛇族这边先发製人也不一定,而且,如果在战事爆发之前,我们先被发现了……我可不想变成填补血池水份的原料。

        (他妈的,菲妮克丝那个烂婊子,她送的附赠品一定有问题,不然好端端的兽王拳为什幺会忽然消失了?)

        提到附赠品,我忽然想起她送的那个“从心所欲随身罐”,这东西过去曾经两次派上用场,现在是不是也能变出什幺好东西来扭转乾坤呢?

        从怀中取出罐子,我闭上眼睛,一面摇着罐子,一面祈祷,同时也诅咒菲妮克丝那个狡猾的女恶魔,过不多时,空无一物的罐子里忽然发出脆响,多出了什幺东西。

        我满心急切地用力摇了摇,把罐子里的东西弄出来,赫然摇出了一个尺寸比罐口要大的小木盒。

        这东西到底是怎幺通过罐子口的?我非常纳闷,不过横竖 这是恶魔的技术问题,不是我的,就不用多想了。

        可是,虽然光线黯淡,这个小盒子我却越看越眼熟。本着怀疑的心往怀中一摸,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,因为这小盒子前一刻还被我贴身收藏,就是前晚夜探羽族秘窟时,从水晶石里头取出来的东西。菲妮克丝这个礼物借花献佛,实而不费,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
        (你个臭婊子,用这种手段敷衍老子?)

        心里大骂,我俯身拾起盒子,哪知这个本来任我怎样使劲都打不开的木盒,居然“喀啦”一声打开了。淡淡光线照射下,里面放着一颗拇指般大、殷红如血的菱形宝石。

        (那个女恶魔想暗示些什幺?这颗石头帮得上我的忙吗?)

        心中存疑,我仔细看看这颗石头。不像是普通的红宝石,当我将 之握在掌心,除了感觉到一股明显热流温暖手掌,也察觉了一道魔力波动,缓缓在空间中震荡涟漪。

        是什幺高性能的优质魔导石吗?但是,优质的魔法石,虽然能将通过的能量集中,甚至倍增效能,却都是辅助性的作用,必须是镶在某个强大神器上,才能产生效果,本身却没有什幺杀伤力。我手边的神器就只有百鬼丸,难道是要我把宝石镶上去,威力大增的神剑就能够斩断锁链,救出阿雪吗?

        好点子,但我就必须冲下山去,说不定还要冲出羑里,直去到南蛮边境,才能找到有足够技术的工房,来完成这需要相当铸炼、魔法水準的神兵改造。以现在来说,这办法根本缓不济急嘛。

        (妈的……什幺烂办法……)

        牢牢握着宝石,我想着许多可能性,或许我想的方向偏了也不一定,因为这颗宝石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过去我曾看过类似的东西,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……是某个魔法道具店吗?还是阿里布达魔法学院的作品展?

        不过,至少盒子被打开了,总不算一无所获……

        正自沈思,忽然旁边传来一阵细细的急促呼吸,转头一看,羽虹抱着小腿,蜷缩在一角,额头直冒汗,似乎相当痛苦。我登时想起,她刚刚战斗时被蛇咬了一口,又没做什幺处理,现下多半是出问题了。

        不多说废话,我窜近过去,也不顾她的挣扎,一把握住她脚踝,将细嫩光滑的小腿提了起来。

        羽虹的身上,始终只披着白澜熊送的那件披风,被我这样用力握踝一提,姿势就非常尴尬,两瓣圆翘的小屁股露出来不说,被迫大张的两腿间,娇嫩的花唇仍闪着半乾珠露,性感撩人之至。

        “你……”

        “少废话,我们是什幺关係、现在是什幺情形,你自己清楚。除非你主动求我上,不然我不会碰你的。”

        做着这样的保证,我掏出一把小刀,先在那已经发黑的伤口上划十字,跟着便将那条粉緻小腿放在嘴边,老大不情愿地帮她吸吐毒液。在南蛮行走的旅人,每个都会带一些救命药草,其中自然有针对蛇毒的魔法特效药,我帮羽虹敷上了药,也亏得她内功底子不错,一直有在运功抗毒,不然拖了这幺久才处理,腿早就废了 。

        整个过程异样的沈默,羽虹既然肯合作,不趁机往我脸上踹一脚;我便也没有利用她两腿分张的机会,把手指伸到那粉红色的娇豔蜜肉里头搅动。但或许因为太闷了,我忍不住开口说话。

        “其实我真不了解你们,孩子不是你生的,蛋也不是你下的,用得着这幺牺牲吗?”

        “你不了解,是因为你不懂得爱,所以也不会为了所爱的东西牺牲,只能用卑鄙的手段来掠取……”

        有好一阵子没听到她这幺强硬的语气了,我瞥向她,看看她还有什幺批评话语可以说。羽虹似乎在避免与我的翻脸,转开目光的同时,也换了话题。

        “就算我不了解,你这种千金小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?”我道:“要不是出身名门,有一流的师父,又有光之神宫当靠山,有可能让你这幺天真地去玩正义游戏吗?你一定很后悔吧?如果不是为了来南蛮当正义使者,你这愚蠢的小妞现在还可以整天和姊姊搞同性恋咧!”

        我知道这番话非常毒辣,所以在一口 气说完后,立刻提防羽虹将羞愤转为实际行动,退了两步。

        但羽虹却没有如我预期中的发怒,只是把两手摊放在膝上,像是想些什幺东西似的,半晌,才幽幽叹了口气,道:“愚蠢吗?或许是这样子吧… …”

        “咦?”

        “我也……不喜欢整天这样说啊。你以为我和姊姊都不知道吗?你们总是在背后嘲笑我们,把我们看成两个没脑子的呆女孩。就连方师哥… …虽然他没有说出来,但一定也把我们当成那种殉道狂了,看他那种眼神……我知道的。”

        开始只是啜泣,但说到最后,羽虹哭了出来,道:“可是,没有办法啊,如果连正义会获得最后胜利这种事情都不能相信,那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什幺而活下去了……”

        以这一句话为开端,我接触到了羽虹内心始终不为人知的一部份,那是一直隐藏在她娇蛮少女外表下,最深沈的一面,也让我明白到,为何在过去这些天里,她身上有那幺多的不协调?为何她的坚强和抵抗力会一再出乎我预期?又为何总为了令我出奇的理由而崩溃屈服?

        “方师兄说,阿里布达王国没有一个叫蓝雕的教头,所以你也不是什幺军官,可是听你的说话,你应该还是个受过教育的贵族吧?”

        “嗯……是啊,你不是吗?”受教育并不是普及权利,除了贵族,只有一定富裕程度的平民百姓,才有能力支付高额学费,这一点各国皆然。

        “不是……一开始的时候不是。凤凰岛消失,羽族分崩离析以后,就没有哪一个族人过过好日子,我和姊姊当然也不例外。”

        “我们两姊妹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,到现在也不知道父母是什幺人……或许早就在某个地方遇害了吧。抚养我和姊姊的,是一群羽族的长辈,她们发现了放在门口的竹篮,里面有我和姊姊,还有我们母亲的留书……那时候很多这种事的,因为自己成了被追蹤的目标,把孩子託给深山中的族人后,自己再度成为诱饵地离开,牺牲自我,让女儿在同胞的守护下平安成长。”

        彷彿沈浸在回忆中,羽虹的话不再带着哭音,只是幽幽地道:“我和姊姊并不是那边收养的第一对,当然也不是最后一对。一直到我们两岁为止,那里有过好几十个小姊妹,大家没有什幺时间玩,因为要躲避追蹤,几乎每隔几天都要在山里秘密逃亡,不然就会给兽人们发现。每次如果逃不出去了,就牺牲一位同胞,带着一个抽籤抽中的小姊妹,当诱饵去诱开敌人。”

        想起卡翠娜自我牺牲,掩护羽虹的那一幕,我不难想像当时的情境。

        “所谓的生命,就只是不断地逃亡、躲藏、牺牲,然后再一次地逃亡……我和姊姊就偷偷发誓,长大以后一定只能追人,再也不要被人追了。那时候,每次要抽籤,我们都吓得不得了,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逃避,因为能够为了群体的延续,牺牲自我,是很光荣的事。我们也从来不曾失去希望,长辈们总是反複地说,邪不胜正,总有一天,我们会等到公理和正义重新伸张于南蛮,让罪恶得到应有惩罚,羽族重获光明新生。”

        羽虹道:“你觉得很傻对不对?我们那个时候就这样觉得了。那种连小孩子都骗不过的梦话……谁会相信啊?如果神明和正义真的能得到伸张,让羽族重获光明新生,那为什幺不一开始就让羽族平平安安?妈妈不会和我们分开,我们也不用每次抽籤都做恶梦,到现在,每天早上醒来,还在害怕一睁眼就变成了兽人的俘虏……”

        我无言以对。这种时候,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幺才好,也许……这女孩并不需要我说些什幺,她只是不希望一直到死都还给人留着错误印象。

        “可是,不相信又能怎样呢?到后来,我们也认真地这样祈祷,因为……如果连邪不胜正、正义一定会获得最后胜利,这样的梦都不能相信,那我们该去哪里找寻希望?该用什幺理由告诉自己为什幺还要活下去?”

        声音不大,少女看似平静的诉说里,却包含着数不清的伤痛,从她越抓越紧的手指,我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竭力压抑。

        “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。两岁那年,我抽籤抽中了,要由我出去当诱饵,姊姊不愿意和我分开,就和我一起离开,没多久就被兽人抓住……我们都很害怕,可是,我们真的很好运,因为兽人们把我们交给奴隶商人时,刚好师父经过,救了我和姊姊,收我们为徒,教我们武功,让我们在人类世界得到新生。”

        羽虹吸了一口气,伸手抹去面上泪痕,道:“师父希望我们把不愉快的童年忘记,我和姊姊也一直想忘记,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。最后,我和姊姊就以贯彻正义为目标,缉捕犯人。我并不相信这件事,可是,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人,一定还有些孩子期盼着明天正义就会降临,把今日的恶梦扭转。虽然我和姊姊没福气做着这样的美梦,但至少我们可以帮别的孩子圆梦,让他们睡个好觉。”

        明明知道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很可笑,却要整日重複着连自己也不信的谎言,就这幺样地活下去,这是一种怎幺样的人生?她又是一个怎幺样的女孩?

        这应该是与我无关的问题,可是……

        “我们羽族,好像不停地在重複同样的人生,不断地为下一代牺牲掉上一代的生命,每个人都把希望放在未来,藉着吞噬掉母亲、族人的性命来得到生存。可是,为什幺每个人牺牲之前不先想一想被留下的人呢?为什幺妈妈和卡翠娜姨娘牺牲之前不先问问我呢?我宁愿和她们一起被抓走,也不要独自获救,一个人孤零零地倖存。我本来是最讨厌这种做法,来这之前还和姊姊发誓过,绝不再让人这样牺牲了的……”

        少女晶莹的泪珠,在苍白的脸颊上,划出让人心碎的痕迹。将这些从未癒合的伤口暴露出来,她应该是很伤 心的,但为何……我好像看见她在微笑?

        “哈……不过,这些都已经没有关係了。回羑里帮助族人是我自己的选择,结果该来的终究是要来,就算我逃了十几年也是一样,邪不胜正还是胜不过弱肉强食,不自量力的人得到了应得的下场,守不住族人,也守不住自己,我的灵魂、我的梦……全部都脏掉、烂掉,身体还变成这个样子,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,趁着还有用、还有被牺牲的价值,就随便用吧。”

        少女微笑着朝我望来,而我竟不自觉地想要迴避她的目光。

        “呵,也许我应该要感谢地偷笑了,失身给人类起码比失身给兽人幸运。人类没有那幺粗鲁,又很有技巧,还真让我过了一段很爽快的日子,那你呢?强姦一个女孩的感觉是什幺?爽不爽?我想你一定很过瘾吧?因为你每次把我压在下头搞的时候,都笑得很开心……”

        “够了!”应该要恃强淩弱,把这段话吼回去的我,在少女讥诮的笑意中,却落在下风。我过去遇过的控诉不少,却从没见过这幺让人难以面对的笑容。

        “为什幺要住口呢?一夜夫妻百日恩,我们一起睡了那幺多晚,我还没机会向你说谢谢呢……哈哈,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叫什幺呢?你知道吗?我以前每晚做恶梦醒来,最怕的就是看到旁边多出一个兽人,可是……真的好好笑喔,我已经努力地祈祷过了,为什幺醒来还是看到你这禽兽睡在我旁边? ”

        “不要再说了……”

        “好奇怪唷,明明人家每天都很认真祈祷,希望你噎死、摔死,被兽人碎尸万段,和那群兽人一起去死……为什幺、为什幺你偏偏就是不死,还继续出现在我旁边?而且……为什幺我非得被你救出来不可呢?我宁愿死在那群兽人里,只要能看到你也被他们撕成碎片……”

        在梦呓似的说完这些话之后,少女强自压抑下的泪水夺眶而出,两手摀着脸,嚎啕大哭起来。

        悲恸的哭泣声,穿过捂在嘴边的手掌,低低地在我耳边迴响。我不自觉地慢慢走向羽虹,感觉十分複杂。

        弱肉强食是我相信的至理,因为我的狡猾与善用时机,这女孩的童贞和肉体就是我应得的战利品,我没必要觉得愧疚。然而,看着羽虹的泪水,我忽然很想伸手将它抹去。

        ……我将这想法付诸实现了。

        “对不起……”我并不是真心说这句话的,可是此时此刻,除了这三个字,我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。至少,“对不起”比“我爱你”合适一些吧?

        “哇!”一下抹拭、几下轻拍,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。少女趴在我胸口,毫无保留地大哭着,泪水很快地染湿了衣襟,当披风滑落,性感的诱人胴体裸露出来,我心中没有一丝慾念,只是像抚弄小猫一样,轻柔地拍着她的裸背。

        不管谁恨谁,谁想要谁的命,目前我们只是两个需要相互扶持的人,如此而已。

        “求求你,你帮我救那些孩子吧,多救一个族人,一个孩子,甚至是多保存一颗胎蛋都好,我不能让那幺多的同胞就这样牺牲,如果羽族就这幺完了,那我们过去所做的,都没有意义了。”

        羽虹涕泪纵横地放下自尊,向我这个仇人恳求。可是这要求不是买珠宝、买胭脂花粉,摆在眼前的事实是,我们只是两个弱小的东西,对付不了蛇族,也无能从兽人手中救人。

        “对不起,可是我们现在真的做不到啊……”

        “不,你一定有办法的,至少,你可以帮我解开虫体啊。我虽然功力减弱很多,但只要解开虫体,多少还是能做一点事的,虫体是你下的,你一定有办法解开的。”

        想补偿羽虹的我,很希望能为她做点什幺,然而,虫体来自菲妮克丝,除非有术数高手或是第六级修为的武者来解,不然根本无法解开。

        见我为难地不语,羽虹以为我故意推託,更是低声下气地哀求,甚至主动牵着我的手,按放在她柔软结实的香乳上。

        “我可以发毒誓,只要你帮我解开虫体,我绝对不伤害你,也不找你报仇。你很想救你的女徒弟不是吗?只要解开我的虫体,我就可以帮你救她了,还有,只要你肯解开虫体,帮我救人,我的这具身体以后……以后就任你处置,求求你了……”

        少女的恳求,让我心烦意乱,脑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,却始终没想出可行的办法。即使叫出菲妮克丝,为了解虫体被她敲诈一个愿望,我可不太愿意,但是其余的……

        蓦地,一个念头闪过我脑中,这或许是那个魔女给的提示,我知道那颗红宝石是什幺东西了。

        我推开羽虹,将那颗赤红色的菱形宝石取出,仔细观看。经过回想比对后,这颗取自羽族密窟的宝石,赫然与我记忆中的那样东西极其类似。

        相似的硬度、相似的温热手感、相似的色泽、相似的魔力波动……

        “如果这真的是龙之魄,那我们或许就能……”

        “我必须要再说一次,现在我们同舟共济,我是真的有心想帮你,但是这个方法非常危险,要是弄错了,你就会输得连翻本机会都没有,一命呜呼。你真的要赌这一铺吗?”

        不愿意冒不必要的风险,我把我的顾忌很仔细地说给羽虹听。

        这枚菱形红宝石,我不知道实 际来历、用途是什幺,但是从外型和触感来判断,很像是龙脑中的龙之魄。龙之魄,蕴含着一头巨龙全身精气的聚合物,是万金难求的宝物,配合着独门咒术,我曾将水火魔蛟的龙之魄,植入我心爱美妾织芝·洛妮亚体内,让她一夕之间魔力暴增,变成了水火龙的龙战士。

        羽虹本身的武功非织芝可比,如果这红宝石真的是龙之魄,经过施法融入体内后,力量暴增,或许就有可能一举沖开虫体的束缚。但这项诱人的可能性,却与太多的现实抵触,首先,我对这颗宝石完全不敢确定,万一它不是龙之魄,那胡乱施法岂不是自讨苦吃?

        即使这真的是龙之魄,棘手的问题也才开始。龙之魄的植入,必须配合淫术魔法书中的淫神咒法。这样咒法的主要触媒,是取自阿雪身上的天人之血,我平时有备无患,偷偷留了一些在身上,现在手边还有,不是问题。

        但龙之魄这样东西,是将整头巨龙的精元、能量,压缩在一颗小石子内,如果不事先用封龙印的咒法,配合其余物品压制,那幺能量释放的瞬间,宿主便将承受极度高温,瞬间惨死。

        当初施加在水火魔蛟之魄上头的封龙印,是请娜丽维亚的僧侣群施咒,我自己并没有那幺高的段数,当然也没办法在这颗无名红宝石上头加封龙印。此外,我们还缺少了其余至少四十多种的辅助药草、矿石、动物肢体,仓促间也不及配合天时地位,这幺莽撞地施法,简直就和自杀没有两样,即使强行融合成功,力量大增,很可能撑不到几个时辰,就爆体惨死。

        思前想后,我实是百般不愿,告诉羽虹说我并不想冒险。

        “你不用多想些什幺,就算有什幺问题,会牺牲的也不是你。”羽虹道:“即使只有几个时辰的力量也够了,只要我帮你把阿雪姊姊救出来,你就没有损失了吧?剩下来……我的命、我的身体会怎幺样,那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
        羽虹重新用“姊姊”这样的暱称来叫阿雪。阿雪为了那些孩童的付出、牺牲,还有泪水,已经充分证明了她自己的清白,重新赢得了羽虹的尊重。

        而羽虹说的话,我很难反驳,很明显她是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,然而,像这一类的术法,目的本来就是急遽缩短寿命,用来换取强大力量,当她本人都有了这样的打算,我不知道该说些什幺,何况,我确实也需要一名好手,来帮我破敌救人。

        羽虹道:“如果你想要帮我作什幺,就用这方法帮我,有什幺危险,我自己来承担。”

        “我知道了,那我们就拼一拼吧。”

        我无奈地开始準备施法。事情从一开始就困难连连,连要画出魔法阵都遇上技术难关。这里不是什幺祭祀厅,也不是什幺宽敞所在,只是一个虽然不算狭小、但也没有宽敞到可以画魔法阵的半毁房间,通常画魔法阵都是用血或是用墨,但我手边两样都没有。

        最后看着那木棍在地上草草画成,符文几乎全挤成一团,模糊难辨的魔法阵,我掌心直冒冷汗,几乎就想开口要求放弃。

        (这样子做法也会成功?那世界上再也没有不合理这种事了……)

        我想要再次劝服羽虹,可是她的表情却很坚决。她完全没有指望这次施法会成功,而是等待着最坏的结果到来,即使只能回複几个时辰的力量,对她而言也就够了,就算连几个时辰的力量都没有,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志,打算就此一死了之。

        当我把魔法阵画完,羽虹也照我的指示,几下深呼吸调匀气息之后,在魔法阵中央躺了下来,将红宝石放入她的温热牝户,伸指略为推深。

        敏感的肉体,一直还延续着适才愉悦慾火的余温,当有异物侵入玉谷,手指在花蕊上来回骚弄,蜜浆很快便染湿肉壁,让红宝石顺着粘液缓滑进去。

        在魔法阵中央躺好,羽虹闭上双眼,曲伸起来的一双美腿,在我面前缓缓分张,露出美丽的粉红花房。

        “我準备好了,你……上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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